，两个是英资，在租界范围，剩一个是咱们招商局的闸北码。谢珺一直对租界这边严防死守，不会想到蔡将军坐的是招商局的船，在那边设防必定不会太严格。”

    采薇听这计划似乎靠谱，稍稍安心：“那你送人上了船，自己赶离开。”

    谢煊嗯了一声：“有接应的货船，等船离港，我就坐船离开，绝不会在上海多停留，过两天再来接你。”

    采薇：“我这边不用担心，在家里还是安全的。”

    “我明白。”

    说完这句，两人一时都陷沉默。也许黑暗扩大了这样的静默，彼此的心声便清晰起来。谢煊知她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手，低声：“你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可他知，这样的安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再次让自己的妻陷恐惧和不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一个糟糕的丈夫。

    采薇受着他手掌的温度，这几日来的不安绪，此刻在黑暗中突然暴涨，她几乎要很用力，才能掩饰住。

    “我等你回来。”她哑声。

    谢煊松开握着她的手，在黑暗中捧起她的脸，咙有些发：“采薇，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丈夫，你本不该跟我过这样的日。等这一切都结束，我们去香港或者英国，平平安安地过日。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大本事，不了救国救民的英雄，能够和你安稳过完半生，就足够了。”

    采薇握住他的手，也不知为何，泪忽然止不住落来。

    “好。”

    ☆、第126章民国篇结局上

    两个人在黑暗中凝望着彼此，明明什么都看不清, 却好像又都看得清清楚楚。过了半晌, 谢煊又才低声：“那我走了, 不然天亮了，会被人发现。”

    采薇, 哑声：“你小心些。”

    谢煊：“如果……”咙却忽然像是被人掐住一般,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只能呼一气, 用手指在她脸颊胡了, 又凑上前安抚般亲了她的。

    那上面有他从来未尝过的苦涩，他知那是她的泪。

    他心中一阵愧疚和悲怆，呼一气, 轻手轻脚床, 跨上窗, 回看了床上黑暗的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采薇望着那空的窗, 心脏压制不住重重着, 不由自主摸了把脸颊, 上面早已经濡一片。

    后半夜似乎变得无比漫, 她没能再睡, 在度日如年中辗转反侧许久，终于等到天空了鱼肚白，安静的沁园, 响起佣人们窸窸窣窣的动静。

    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餐, 采薇回到屋里, 找自己在几大银行的存单，想了想，朝前院走去。路上遇到还未门的程展，她将人叫住：“程大哥，今日爸爸安排了你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