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哭……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就说来，别老闷着……”

    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谜底，不然，他不知该怎么安放自己的位置。

    他收起了那些越线

    “我陪你。”

    他盲目信任着郑文轩，信任到，即便郑文轩也许不再是五年前与他心心相印的不二之臣，他也可以轻描淡写揭过这些瑕疵，只要郑文轩一个回，他就能装作彼此仍是唯一。

    “什么？”

    林沛然的心缓缓沉底，不再说话了。

    这话问来的时候，声音太小，微弱得像是某幻觉。

    世上不能懂的事太多了，所以，也不必全都去理解。

    他闷声轻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恋人？人？”

起向更沉的地方，明明平和温，却引得心脏一一地疼。

    所以他直白问了：“郑文轩，你是怎么看我的？”

    林沛然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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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问第二遍，这话问上一次，暴在外的卑微和惶然就足够他疼得不过气，要好久好久才能缓过劲儿。

    郑文轩稍稍有懵，直觉问了句似乎有坑的地方：“嗯……有什么区别吗？”

    林沛然终于发现，就算郑文轩可能脚踏两只船，他心里的坎也不是过不去。他以为“背叛”是他对郑文轩晴不定的底线，是象征忠诚结束的终，可是，在郑文轩不知是真是假的承诺的那个瞬间，哪怕这“承诺”可能是轻飘飘的谎话，他都心甘愿原谅他。

    原来是这样的啊。

    郑文轩总是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给他一颗吊命的鱼饵，让他不断刷新自己的容忍底线。若是年少时的他，中绝容不得一沙，可如今……他也不太懂自己了。

    是和女朋友分开时纾解无聊的工？还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陪伴的承诺，他是否可以相信呢？

    “……”林沛然眶红了，但黑沉的房间里，郑文轩看不到他的睛。他像一只粘人的八爪鱼，死死勾住郑文轩不放，心底那绳“啪”地一声崩断，然后消弭于无形。

    啊。

    你来了，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那个声音说。

    郑文轩拥着他半晌，都没回话，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见。

    他说不去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黑暗中无声的呜咽，将他所有悲凉和哀楚都死死咽肚，再也不漏来。

    林沛然捉住了他的手，十指扣去，慢慢地收，力却并不大，只要郑文轩想，轻轻一挣就能脱开。

    郑文轩又重复了一遍：“我陪你走。”

    林沛然等了好久，期望渐渐冷却。掌心传来的心和雨声的节奏混在了一起，他默了默，低低开：“……其实我变了，我早就不是温室里的，无论风还是浪，我一个人也能扛住，着往前……风太大的话我就停来，等风过了再走；浪太大我就躲起来，等浪停了再走；可你来了……可是你来了……”

    窗外还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雷声，轰隆隆震垮半边天，就连林沛然自己都不确定，他到底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