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觉得这次它应该也还有救。

    所以他给盆里续了，想着过几天，大概就能看到幼的小芽从腐朽的枯槁里钻来。

    林沛然无奈看了一会儿，目光就了来，他小心把那张纸贴在鼻尖，呼了一次，轻淡的墨香中透着它主人上的味。他的嘴角不自禁扬起，勾成一个淡淡的弧度。

    它在到自己袋之前，已经被某人贴藏了很久，所以蕴着对方惯用的那柔顺剂的味。

    林沛然攥着那张纸条，像攥着了什么珍宝。

    “……好。”他轻轻回应，声音散在熙攘的站台。

    一开门天板掉一地白片儿的惨剧，可不敢再发生第二次了。他收起了钥匙和卡，算是应了郑文轩，给他答案，让他安心。

    “活着不是罪罚，我们没有罪，谁都没有错。生而为人本就是一痛苦，我们都在世间背负苦难而行。我希望终有一日，他能坦然面对世上一切苦难，能在有限的生命里真正活得洒脱。”

    “……”白玉嘴猛地颤了两，睛顷刻间红了。

    他哽咽：“……他很大，不需要谁来救赎。”

    林沛然的手臂举了起来，在空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白玉怔了怔，连忙把手递过去。

    林沛然抓住了他，然后顺着摸索，摸上他的脸。

    林沛然闷疼，疼到几乎无法呼，他大大着气，像被一柄无形的刀狠狠剜了去、剖心脏肝胆，一颗一颗掷在地上无地踩。

    他睛很涩，可是居然没有泪掉来。

    林沛然这才知，原来到了真正难过到极的时候，就连泪都不会给你痛快。

    什么才是这世上最难过的事？

    林沛然从前不知。

    夜雨停了，沉的天空濛濛的，空气清新舒，倒是很给面。

    林沛然好像已经没事，就是神还恹恹的。他不肯老实呆在宾馆消磨时间，一心想趁着最后一天再到没去过的地方看一看。

    他来D市的时候，是抱着单纯而兴奋的喜悦，满怀期待地想要和郑文轩一起留好的记忆的，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放纵的机会。所以既然来了，在还能够任的时候，林沛然不想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郑文轩拗不过他，只好答应陪他接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