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就缩了一。

    其实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没察觉。

    厉建国却像被西伯利亚寒直击般整个人冻住了。

    苏晏怕他。

    他的晏晏……居然……怕他？！

    厉建国不敢信。

    起一气，屏着呼慢慢靠近：“晏晏，是我，别怕……”

    苏晏忽然小小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动一缩起来：“疼，不要，疼……”

    仿佛被一闷雷直接劈在脑门上。厉建国站不住，连着后退两三步，一时连呼都忘了——转发现刚刚是护士把针扎去，不信邪地又要往前凑，被主治医生伸手拦了一：“大少爷……”医生的态度也颇为难，“小少爷状况还不是很稳定，再受刺激心脏恐怕……您看看是不是……”

    话到这份上，借厉建国一万个胆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偏生苏晏迷迷糊糊中又弱弱地哼了一声：“阿国哥哥，别欺负我，我疼……”

    正中心脏。

    厉建国疼一哆嗦，向后“咚”地一声直地撞在墙上。

    他赶气，告诉自己现在得扛住，苏晏已经倒了，自己再有个三两短可真了了。可就算理智上知，和还是……他不得不赶抬起手，用力摁住，生怕稍微不够用力心脏就会炸开……然而片刻发现腔并没有跃的迹象，只有手在抖，迷惑中摸了摸才发现，哪儿还有什么心脏，只有空的一个大的，刺骨的风正从里呼啸而过……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了房间。

    ——反正留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大一个站在哪里都碍事。还会惹苏晏害怕。

    浑浑噩噩地走到厅里。

    方才医护人员急着往里赶，大厅像是路过了一个迁徙中的象群。人们都被分派了任务。暂时没时间清理。被他扒的苏晏和他自己的衣服还来不及置，胡地堆在角落。厉建国走过去，打算自己把它们收拾起来，转就看到门背后还没有掉的痕迹：汽已经蒸了，剩一个个黏糊糊的印，很难判断是汗是泪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有一从向上溅得很的，应该是苏晏的最后一次，稀得只有一层薄薄的亮痕，和旁边的汗渍混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心寻找本区分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