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并不很——柳咏眠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苏晏他们半路上接救护车跟车医生电话，说柳咏眠已经送到，正在抢救，于是转去医院。

    赶到时，柳咏眠还在抢救。

    手术室亮着行中的灯。

    柳正一独自坐在门的凳上，像荒野里的一块枯木。

    厉建国怕苏晏害怕难过，把苏晏牢牢地在怀里揣好，才坐到柳正一边，沉默地拍了拍这位无奈的兄的肩膀。

    之后是漫的等待。等待之后也依然是等待。

    医生来，说况暂时稳定，但因为在煤气中呆了太久的时间，脑补严重供氧不足，造成一定的损伤，陷度昏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苏晏隔着压氧舱向里望：柳咏眠整个人苍白得像是褪了，侧躺着微微蜷起，显得格外的瘦弱，格外的小——只看一，苏晏的鼻就直发酸，忍不住又想要哭，连忙把转过去了。

    因为了两级，年龄小，个也矮，苏晏在绝大多数同学里都是“小孩儿”，时常被偏疼一些。柳咏眠却是他里需要被照顾的小孩。他边难得有个比他还小、还单纯、还需要照顾的人。苏晏一腔当哥哥的当前辈的全倾注在柳咏眠上，也是真看不得他难受。

    况且他和柳咏眠算得上是场上的同盟。

    柳咏眠总用自己的成功案例鼓励他。

    他勾引厉建国的那些办法，多多少少都有柳咏眠在背后谋划策。

    ——事实上，柳咏眠和他的男朋友，相模式与厉建国苏晏的确是有些像……来看，就连“有目的的接近”和“欺骗”都一模一样……苏晏站在病房门，总觉得太胀痛得厉害，脑里纷纷一大堆念，各时期的画面飞一般地掠过，好像想了很多事，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最后他记起柳咏眠的那通电话。

    ——柳咏眠开煤气之前最后的电话之一。

    小柳儿祝他一路顺遂。

    这是那孩常说的话——每次他卯足劲儿准备去勾引厉建国的时候，柳咏眠都这么给他加油来着——现在想来，真是笑话，几乎一次都没成功，哪儿有什么顺遂。妥妥的毒。这次大概也一样。柳咏眠会这么说，不过是不知厉建国在厉苛面前的模样罢了。

    苏晏忽然很想烟。

    摸了摸记起被厉建国没收了，便算了。

    这事执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