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羞窘至极。她本就只着小兜，被人如此搂着不啻于肌肤相亲，更遑论他冰凉的指尖还沿着她背脊寸寸抚上，像蛇信舐而过，令她浮起浑疙瘩。

    杀他的心都有了。

    想她在万仞山两百年，边师兄弟皆是正人君，便是对她心存慕，也皆以礼相待，纵师兄与她青梅竹，彼此间也不过牵手抚的亲密，几曾像今日这般……

    许是她目光太过凌然不可犯，白砚的动作倒是停了，不无疑惑地：“师，你只是失忆，缘何像变了个人般？”从前她虽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却也不似今日这般抗拒。

    说来都是媚门中人，这些业已司空见惯的，她又有何可持？

    “或许我本就如此，只是你从未了解。”季遥歌不多谈。失忆只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否则她无法解释醒来便不识宗门之事。

    “哦……师是暗示白砚要多了解了解师？”白砚无辜且真诚地，“白砚明白了，一定了解。”

    “……”季遥歌竟是无言以回，只斥，“放手！”

    石的门再度被人推开，俏丽的影风风火火来。

    “遥歌，适才忘记提醒你，你昏迷这几天，藏玲阁无人……”桃的话戛然而止，瞪着一双妙目看着搂到一块的两人。一番打斗，白砚衣襟敞得更大，而季遥歌又只着小兜轻裙，空着满片的背被人抱在怀里，这场面由不得人不想。

    季遥歌狠狠格开白砚双臂，勾拾起落地的外衫飞速披上，沉：“桃师，何事寻我？”

    “我过会再来……”桃话没完就被季遥歌打断。

    “不必，现在说吧。”

    “你昏迷这几天，藏玲阁无人打扫整理，同门上缴的东西也没法清库，以至他们月俸无法算发放，如今怨声载。应霜夫人过两天就要回来，你最好在她回来前把这事先料理了。”桃说话像炮仗，噼噼啪啪又快又急。

    “藏玲阁……是何地？”

    季遥歌问完这话，就见桃与白砚对视一方：“你连这些都忘了？”后重重抚额，又：“完了完了，本来就笨，现在是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