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衣袖一挥，那本泛黄书册再度现在季遥歌面前。

    “是啊，噬骨。凡为生，皆有灵骨，于将死之时生成，死后一香湮灭，乃其一生际遇执念所化之灵。噬万灵，尘世万，你缺失幽，以万魂，炼就媚魂，此后你便是世人心中所求所所，惑人于无形，可愿一试？”

    仙途漫漫，修士言修，多求清心寡，专一途，论及世俗皆如洪猛兽，唯恐因此扰了心志，便是侣结伴而修，于漫岁月中求得也只是“守”之一字，似这般反其而行之的修行方式，季遥歌闻所未闻。

    “你已连过三关，算是过了考，就让你见见吧。”

    “所谓媚者，以媚人，是为低陋；以媚人，则为浅；以心媚人，方为上者；而以魂媚人，便是天无双之术。媚骨诀，噬骨而修，成就的是无上心术。”

    “是啊，《女修成诀》，又名《媚骨诀》，乃是万万年前心术旁支。你我窥你心境，却不知这只是媚骨诀中浅的门境界，知你所求，探你所惧，思你所想，懂你之心，这是心术之。”她娓娓来，语调平和，耳竟有安神之效。

    “你可知，这媚骨诀，是何人所创？”女人见她思忖不语，又缓言。

    “这是你的神识。呵，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劣凡，还缺失一魂幽，倒是巧了。”女人仍笑着，“你没得选择，我也没得选择。”

    “噬骨？”

    “即便不是你师尊，你这手也得委实无。”女人笑了笑，淡，“真是有趣，分明是个正经人，行事偏又透着几分邪。”

    殿外有女人笑声传来：“好狠的女娃娃，竟敢弑师！”

    看清他模样的季遥歌瞳孔骤缩，手中匕首去势未弱，径直没那人，血雾炸开，她闭眸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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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

    季遥歌因弑师而生的暴戾，竟然转被平复。

    “你窥我心境？”季遥歌盛怒，杀气陡现。

    “心境？呵呵呵……”女人纵声笑，“这怎么是你过去？这是你心中所求，所盼，所惧，所想之呀。”

    她轻描淡写一语，那书册上原本搔首姿的女郎与艳俗的字都通通淡去，墨字渐现。

    赫然便是先前那容平平的女人。

    季遥歌双拳握——她没说错，没有背叛回白韵，确曾是她所求，与师兄双修，亦是她所盼，而师门森严，她媚门被师尊所恶，也是她所惧，但一切，都逃不过她之所想，她想活去。

    白面儒俊，薄冷眸，不是谢冷月还是何人？

    一人影从殿外步，穿过白雾，现在她面前。

    “我没有，这不是我师尊！”季遥歌将匕首，怒目望去，四周景象却又化白雾溃决。

    “媚骨？”季遥歌封面上仅存的两个字。

    她听过绝、无，也听过以剑、以琴，却独独没听过这有。

    “这到底什么地方？”

    任何一个修士，都不愿被人窥视心境。

    正文 13.类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