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冰雪消, 化成细蜿蜒而去, 谷草木生, 竟是万复苏之象，细如丝脉的灵气从地底氲, 形成聚灵所在。她想起元还的话，料想这应该就是灵海所在位置，如今霜雪化，异象频生，极可能是开启前兆。

    天光破云, 青峦鸟影，开阔的景象让习惯了仄石的季遥歌有几分不真实, 像了一场时日久远的梦，醒来就被淡忘。

    幽主，若她所言非虚，他亲手诛灭的，是她存于人世的唯一所。

    55 战起

    剑尖微颤，他扼制不住的颤抖。

    这是崖, 四野无遮, 能将周围景况一览无余。她放望去, 此地势三山抱谷, 应该是天鬼山, 她所站的山崖之便是那一隅盆谷，只是传言中终年覆雪、寸草不生的荒地, 此时却生气盎然。

    他伸指拈一浮尘，置于边轻轻一。

    旁边一人影掠来，却是后一步离开矿的顾行知。少了聒噪的小木人，二人间只剩诡异的沉默，盯着崖良久，他才开：“我送你去。”声音沉哑，眸中有愧，抢夺戊土灵时的怒恨都已消失，如今前浮浮散散，只有满天飘散的萤。

    砰——

    ————

    ————

    她说过的，她喜他。

    季遥歌跃山崖后便化作一青影朝东面飞去，手里的传音符中，是白砚兴奋的声音——

    盘膝坐于九霄曦斗上的元还忽然睁。

    “师，我们攻天鬼山了，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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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都失去了。

    他再顾不上季遥歌。

    树木被飞来

    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想发生的事, 也无从伤，才从裂隙中踏，她就已察觉到四周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不知灵将他们送到何，这并非他们裂隙的地方, 但应该还在天鬼山地界。脚底觉到地面的微颤，这颤动每隔十个呼就停滞一会，而后重复, 仿佛地底有人擂鼓, 节奏分明。

    思及此，她又觉古怪。既是灵海，萧无珩的尸人却一个不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啼鱼州发生了何事？

    正文 战起

    “不必。”季遥歌不假思索地拒绝。

   语毕，她手一抓，将散落的傀儡躯收储镯中，不待他回神，便纵跃离裂隙。小灵悲戚地遁砂，再不现，偌大矿，只剩顾行知一人。

    顾行知却突然手攥住她手腕：“跟我去，我送你离开啼鱼州！”心绪复杂，唯有一最是清晰，他不希望她死。

    一百九十九年，终于还是散尽了吗？

    季遥歌面无表，只手间刃光闪过，划向他手背，他半途缩手，她不过冷剜他一，便纵跃山崖。地面的颤动陡然间明显，两侧山林间啸音四起，天鬼三山上窜起紫光，鸟飞兽惊，从林间如般奔涌而散，风卷云聚，刀剑铮鸣的斗法声近，萧无珩布在天鬼山外围的法阵似乎被人攻破，大批修士涌天鬼山，顾行知已看到压着天际飞来的无数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