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怎么了？”季遥歌斜倚窗边，窗棂外一丛牡丹开得正艳，恰压在她鬓角边，愈发叫她懒散妩起来。这两年，西北的战势她一概不知，一概不问，亦不心，他今日突然说起，倒让她诧异。

    “整个西州沦陷，白鹿、灵渠、秀野，三大城池失守，梁关已危。”乔庆云却无暇欣赏她的风，怒目而视。

    “我记得陛当初说，白斐拜一介女为师，想来能力不过尔尔。”季遥歌懒懒起，一安抚他的意思都没有，中只剩金戈铁的气象，“陛如今可见识到他的能力了？我教来的徒弟，若没能耐，又何来资格喊我一声师父。就像陛，若是陛没有本事，又凭何让我留在这里？这么久了，陛也该知，我留在你中，不是走不得，而是不想走。”

    三两句话便平息了乔庆云的愤怒，他搂过她的腰，俯望：“我想杀了他。”

    “成王败寇，他踏上这条征途，就该明白生死难测，而陛如今也在这征途之上，你二人之争是早晚的事，我不会手。”季遥歌手指勾起他一缕发丝，笑中无，便如这江山万里，只为能者而折。

    乔庆云旋将她压在榻上：“好一句成王败寇，季遥歌，你真是个无的人。跟我去梁关，见见你徒弟吧。”

    “陛要御驾亲征？”季遥歌松开发，问。

    “是。”他又看她中山河，“我想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打败你的徒弟！”

    他与白斐，争这天江山，而她，亦如天江山。

    同年八月，淮帝乔庆云御驾亲征至梁关，正值战事迫之刻。

    短短两年，白斐已攻大淮西三省，不可谓不快。这场战之所打得如此顺利，盖因白斐所行之政恰与淮军相背。大淮为了支撑数年战事，徭役税赋严苛，早已令民生艰难，百姓困顿。白斐施行仁政，大军所到之从未伤及百姓一人，反为百姓所依，从白鹿城开始便名声外传，以至大淮辖各不堪重赋的百姓蜂拥而至，投军中，将其奉为明君，一时之间民心所向，自然锐不可挡。

    然而这战绩在梁关被中止。

    乔庆云虽非仁君，用兵却极为厉害，加之他的到来令淮军士气大振，一扫先前颓势。两军战数回，白斐败多胜少。抵至梁关数月，季遥歌一直呆在他军帐之中。战场之上亡者甚多，她每日打座修炼，纳灵骨，未理外事，亦没见过白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