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眠吐完心事，眉开亮，只觉郁气渐散，复又神起来，“扬眉吐气倒是有，谁让他们从前看不起我，我就要证明我的铸剑之也没错！至于她……她嫁谁嫁去，谁要娶谁娶去，反正不是我就可以。”

，难得没了笑意，像被霜打的茄，“但我不想娶她。”

    这也是当初他对季遥歌另相看，这些年更是引为知己的一大原因。所有的铸剑师都希望自己的剑能得遇明主，更何况她给了破霞剑第二次生命。

    青梅竹的分，她又生得漂亮，要说不喜，那是骗人的。从幼年到少年，眠都围着她转。她脾气不好，骄纵任，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或打或骂，那时他尚单纯，只觉得喜她便要对她好，就一门心思讨她心，任她予取予求，可最后只落得“蠢钝如猪、痴心妄想”这八字。

    “她……看不起我。”眠答得有些犹豫，却见季遥歌很是平静，如同沉默的石，可以让人安心倾吐，便又渐渐敞开，“我与她从小就认识，她很漂亮，也聪明，被两家辈视若明珠，一早就说定要嫁昆都。昆都与她同辈的男孩不多，我是其中之一，幼年常与其他人一起跟在她边打转。”

    “你不喜那姑娘？”季遥歌问完就见他双眉拢起，神中浮现些微恨意。

    “有志气！”季遥歌拍拍他的肩，之事非关己，永远不知这里恨纠缠，她不作评价，“那你为何还要找人扮你侣？”

    他付的，是他心甘愿的喜，他不再给予的，是已经收回的，没有意义的馈赠。

    他修为虽然不济，但胜在脑袋灵光，有许多奇思妙想都打破铸剑常规，这破霞剑就是他反其而行的证明，若是炼成必能叫人前一亮，到时也能替他家里争气。岂料，因为听说结亲之事，她在他铸剑的要关闯他的府，令得最后功亏一篑，倾注大量心血的剑被废不说，他也因耗损铸剑珍宝一事被罚。

    “她不喜我，也不怨她。我小时候生得胖，贪玩，不修行，功课是所有同辈里最差的，既无貌也无才。那时我也没想着娶她，只是想和她朋友罢了，自以为和人家是朋友，刀山火海义字当，愿意替她任何事，谁知被她当成痴心妄想，又在背后不知编排了多少话，说我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后来我就远着她了。不过三百多年前家族中人趁着剑试之期又将结亲之事提，那时我本在专心铸炼应试之剑，喏，就是你背上那柄破霞。其实我有七成把握的，虽然不至于炼得像你现在这么好，但也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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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铸剑损宝本是常有，然而因他所思皆与昆都铸剑常法相悖，本就不为常理所容，他又为验证自己的想法拿了天材地宝作实验，以至被罚于亲族面前跪地受笞，在剑试之期闹得满城皆知，沦为笑柄，最后离开昆都独自历练，辗转到了凡间。

    听完前因后果的季遥歌对他的旧事不予置评，只问他：“那你现在回昆都，是想扬眉吐气，再借我刺激那位姑娘，好让她回心转意？”

    少年喜早被消磨殆尽，谁能到不顾一切，接受尊严尽失的？反正他是不行，更何况也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