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酒来敬季遥歌。

    胡小六即归，想来她的份在华君面前已经不是秘密。季遥歌忙执杯：“不敢当，算不上是我照看小六，倒是小六帮了我的大忙。若没小六对放之海的见识，赤秀岛这几年也不会过得如此稳当，我这趟岛也不能如此顺利。说来我还要谢华君，多亏您将小六教养得如此优秀。”她自饮一盅，又满上一杯，回敬华君。

    那酒甘冽微甜，有淡淡樱香，极为适，酒中似蕴灵气，之后便向四肢百骸，十分舒坦。

    华君看了胡小六，只：“优秀？也是修练有年的狐狸，连耳朵都没修完全，弱得不像话！可当不起这两字。”语罢，陪饮一杯。

    “此言差矣，有些人在外力，法剑诀呼风唤雨；有些人在脑袋，造剑炼丹搬山填海；有些人胜在学问，见多识广博古通今。聪明人各有各的，不拘一格，方令修者界万齐放。”季遥歌饮第二杯，替胡小六辩解一句，也算是变相恭维华君。

    这第二杯酒，酒味略变，便开始发，她低看去，酒盅才不过两指宽的径，她的酒量不算差，再烈的酒也不能两盅便醉。心中虽有古怪，她嘴里仍旧继续声：“我瞧小六厉害得很，没了小六，我倒像失了臂膀一样，正想想华君讨要，希望能再借小六助我一段时日。”

    那胡小六是谁教的？还不是她华君？她夸胡小六，不就是在夸华君。几句话便将华君恭维得笑靥如，只听她：“真是很久没遇见你这么会说话的小姑娘了，真讨人喜。再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又往季遥歌杯中倒满酒，季遥歌已心生警惕，正要找借推辞，旁边沉默良久的昊光已伸过手来，将晶玉所琢的酒盅从她手中拿走，不无责怪地朝华君开：“华君何必欺负一个小辈，这酒我都不过五杯，她如何能承受第三杯？”语毕将她那酒一饮尽，“我替她喝了便是。”

    “这酒……”季遥歌看着昊光，一张嘴，声音都已变回人声，柔动听，那鬼面也从她脸上浮起，飞在半空眨着空的看着她。兽形自动化回人，她已是大惊，那厢昊光传过来的声音已变得有些遥远。

    “此酒唤作醉真吐，是华君的秘酿，你别担心，她不会害你的。”

    不知是不是酒的关系，季遥歌只觉得昊光声音缱绻动听，像极了元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