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肖似白砚的脸庞有白家人众的俊朗，剑眉星眸被白衣衬得愈发飞扬，眸光清冽澄澈，却非少年的天真无邪，那其中有他为君三十余载沉淀的睿智从容，亦有沙战征伐半生所锤炼的韧沉稳。

    及至这数百年后的重逢，季遥歌才终于觉得，牵手带大的小男孩已成男人，执念消散，初心犹存。

    “师父，是白斐。”白斐的笑看着虽浅，角却有些微笑纹。见到她，于他而言亦属意料之外，那份喜悦不加掩饰，冲淡他的沉稳，叫他双眸璀璨如星。

    “季小友。”

    季遥歌还未开，边便传来几声叫唤，却是夏奚弟带着众修从云降到督战台上。楚隐亦与八斗跟来，比夏奚弟还早问声：“你徒弟？”

    关于白斐，连元还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楚隐就更不会认得了，季遥歌便向众人介绍：“我徒弟，熙和帝白斐。”

    说凡间的事很少传到修仙界，但也有个别例外，白斐就是这个例外。当年季遥歌和他在凡间闹那么大动静，一统衍州三十六城不说，还灭了修仙世家明氏，又将岚宗主困囚临星阁，换来人间兴盛，早被记史册，只不过季遥歌册之名是祸国妖妃，白斐则是以千古仁君之名册，故而并未相提并论。

    如今提及，夏奚峦先反应过来：“后郅熙和，千古一帝。没想到季小友的徒弟，竟是这么一位人。”

    白斐淡然颌首，不作回应，只朝八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倒还记得旧年跟在季遥歌边的人，又问及眠，“师叔与任叔呢？”

    故人相逢，八斗乐得若有胡须，都该翘到天上。

    “阿眠替我着宗门，仲平老了，在山中将养。”季遥歌简而言之。

    见他们叙旧个没完，夏奚重不耐地打断：“白小仙君，本座夏奚重，三星挂月副阁。”称呼也由“前辈”换成“小仙君”。白斐年纪轻，行不算，修为论排不上号，不过因其自仙国，份地位特殊，故而得夏奚重以平辈相论，也算是给足了面。

    不过白斐只对季遥歌与故人温和，对其他人却不假辞。多年为帝，即使他行不，可转眸挑眉之间也自有君王气势，开便是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吻：“我已说过，我借地修行，作为换在此替前人守门。里面有什么，如何破一阵关，我均不知，你们不必问我。这法障我已替你们打开，不半个时辰，镜城之门就会开启，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了。”

    语毕又向季遥歌：“师父，可要随弟楼阙一叙？让弟给您奉杯茶。”

    季遥歌也正有此意，她有太多话想问白斐，可碍于人前，很多话说不得，便告了声罪，竟就这般带着楚隐和八斗坐在猊兽上，当着群修的面跟着白斐了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