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歌愕然转，却见夏奚重收了那抹冷，撇开去，夏奚峦中泛红，问向元还：“我可有说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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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爷爷。非是我要你，只是你为王兽，一令之万华众兽伏首，便要有王兽的决断，不能用事，当断则断。况且此人心机沉，所作所为皆有图谋。便不为死去的兽脉，你亡故的父族，你也要为你自己想想。他靠近你，欺骗你，为的不过是利用你，你乃蛟王，焉能为人所驯？”

    她离元还近了些，拘着元还的夏奚峦看了夏奚重，夏奚重沉眸微忖，缓缓了，并没阻止季遥歌的接近。

——她才八百余寿，最多不会超过一千寿。一千岁的时候他在什么？他可能还在父亲膝聆听教诲，所经历的最大劫难, 也不过是冰海的暴风骤雨, 而她已经独自在万华闯名堂, 在生死边缘游走过数番, 见过人心险恶, 也习惯了尔虞我诈, 变得不可摧。

    但他也知,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固执而自我的，认定的人或事绝不轻易改变。他并不想她, 可她是蛟族唯一的王兽, 而玄寰却是整个兽脉的仇人, 这里面隔着数千年的血海仇。

    “我从未打算放过他。”季遥歌盯着元还，一步一步近他，“从我第一天在谢冷月中听到这个名字，从我在世祖奇楼看到这个名字，从我知他就是玄寰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蛟族灭绝，我被囚作剑，通通都是自他之手，我怎能不恨？”

    “你不信，我也不信。可事实便是如此，他骗了三星挂月的所有人，骗了全天，你问我们要语气，今天站在这里的，华君、谢冷月，我和阿重，还有死去的萧无珩，你的父亲母亲，哪一个不是证据？被盗走的典藉，重新现世的灭天弩、邪剑炼法、《溯世》书，哪一件不能证明？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又有何不信？”夏奚峦亦有些激动，将在手中制成拘魂锁的命魂符举起，“这是玄寰昔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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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听我一句话，杀了玄寰，手刃仇人，拿你为王的气势。”贺七侧让开半步，后便是被拘魂锁束缚的元还。

    说到最后那一字，贺七加重了语气，季遥歌亦是浑一颤，缓缓抬起来，眸中浮现几缕猩红，似痛苦挣扎过后的绝决。

    “可我与他相近千年，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会这样的事，我……我只想问一问他……”她眸中汪雾，怔怔盯着元还，满目凄苦。

    “季小友，我知你很难相信，当年他叛阁之时，我们又何尝愿意相信？”夏奚峦似有所，悲伤，“你大概不知，当年的玄寰，是何等人？光风霁月、才华横溢，是这万华之上无双之士，三星挂月阁上上，无不为他倾倒。我与阿重就更加不愿相信，你可知……我和阿重是他在人间收养的弃婴，他是我们的……师父！”

    “我从未被他人驯服。”

    因为夏奚峦这一声“师父”，散的发丝后，元还了丝笑意，没有却也不曾摇。

    “贺爷爷, 你说的我都知，但……”她似乎被他劝动, 仍旧未抬，语气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