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寰些微迷茫，看到落款才恍然大悟，语气淡淡：“是幽篁啊……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模样了。”这么说有些无，但很诚实。

    “但你记得她这个人，清清楚楚，不曾忘过。”@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小说网

    容颜会随时光退却，可有些人事，却植于心。

    他没否认，却：“你可知，我从梵天回中刚刚回来时，曾经偷偷寻过她的转世。”

    “找到了吗？”她问他。

    “找到了。”玄寰笑起，浅浅的，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你一定想不到，她的转世，是个男人。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刚成亲，妻是个大家闺秀，贤惠温婉，他们夫妻和睦。我在他们边呆了三年，和‘她’品酒论诗，‘她’没认我。我在他们的第一个儿满周岁的时候离开的，从此再没相逢。”

    他想起的是自己确认幽篁转世之时那震惊的模样，一定特别好笑，就像季遥歌现在这样。

    瞪着，微微张嘴，语还堵。

    “回没你想得那么浪漫。没有传说里的孟婆汤，也没有忘川河，死亡便是这一世的结束，就如同你纳的灵骨，执念不到辈。辈与这一生再无关联，你过的、恨过的、念过的、悔过的……通通消失。”他缓缓，“这才是真正的死亡，无论有多烈的，也带不到辈。也许这听起来无，却是上苍给众生最大的怜悯。”

    遗忘，放手。

    换来彻底新生。

    也提醒所有人，怜取前。

    错过的，就真的再也回不来。

    “给我火。”他打断季遥歌的失神。

    咻。

    一声轻响，季遥歌指尖生起一簇火焰，玄寰拈着那张小像放到火苗上。青烟一缕，白绢化作灰烬散去。

    季遥歌还在失神，像了个很的梦，梦醒之后什么都记不住。

    她就记得那天他说，不必念他……

    她忽然难过。

    “你休要拿这些话骗我！若是死了便一了百了，那我不，你更不许死。”季遥歌终于醒悟过来，这兜兜转转的对话，是玄寰给的劝——生者有生途，亡者有亡，他们已不同途。

    她倾搂住他的脖颈，宛如藤蔓，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