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寰醒来之时,正倚坐在五狱塔的塔上。她的脑袋轻轻枕在他
,
微仰,正在看满天星斗。
大限将至,他再留不得。
玄寰随她的手遥望星空,倦意弥漫,便缓缓歪
:“不知
,我也没有去过。”
繁星如棋,星河遥遥可见,似手能及。
————
那时他的回答是——“若我真要找一个人,即便是星河瀚海,我一样能造舟横渡,所有存在的距离对我而言,都不是阻隔。”
星河瀚海,是这世间最难跨越的距离,她能以指丈量,可那距离却永难企及。
“你……想说什么?”他似睡非睡的有瞬间亮起,他想跟随她的思路思考,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她笑了,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又问他:“天上那么多星辰,我要是飞升了,会到哪里?”
昏暗的塔室里,最后那盏魂灯只余一线火苗,微弱的光芒已照不清灯方寸空间。
喜……很喜
……”
“玄寰!”
他脑中没有半分刚醒的混沌,好似又回到从前的清明,能够清晰地知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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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她的发:“和你说的那些,你都记清了吗?方都虚空,妖楼便找不到你,这里是安全的。方都的法阵不限返虚以上的修士,你如今已返虚后期,且乖乖留在方都,将龙丹与我的力量完全消化,再找机会将塔中余
的天地二卷
收,借虚空之力渡劫飞升,可脱妖楼之掌。”
“玄寰。”她忽然开,“我问你,你说我飞升后历万年修行,也许能找到对付天书妖楼的办法,那么我有没可能找到起死回生的办法?”
“也许有的。”他淡——一万多年,她终究会在漫
岁月中一
遗忘,那么这
小小的盼
,便是苦涩里的些微甘甜。
她似乎,又似乎只是在蹭他的
,还是未
声。
她也曾问过他——“你境界比我这么多,以后必会早我一步踏上飞升,星河瀚海,你会落到哪颗星辰?”
季遥歌不说话,只是继续遥望星空。
声音渐弱,笑意渐失。
“遥歌,我要走了。”
“造舟渡海,横跨星河。玄寰,这是你给我的答案。”
“离开万华之后,好好修炼,若无万全把握,就别再回来。”他垂,
抵在她发间,“替我……好好看看星河瀚海。”
他迷惑望去,对上她充满期待的,似乎只要一
谎言,她就能撑过这无边黑暗。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告诉她,宇宙浩渺,星系繁多,他们脚踏之地,比之宇宙也不过是尘埃如星。所谓飞升,也许只是从一颗星辰,去往更庞大更神秘的星辰,而那里有无数未知等待探寻。
她还曾说——“你怎知一朝飞升,我们必会落在同一星辰?万一我与你之间隔着星河瀚海,分执两,永远不能再相见呢?”
伴着季遥歌一声惊唤,玄寰落她怀中。
力量被空,脑中渐渐空白,季遥歌的
影变得遥远,只有她若有似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