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过去是什么样？”胡秀杰回问沈霏，“你还记得吗？”

    “当时已经快到路这边了，小简推了我一，他自己反应也很快，车就刮着他右半侧撞过去。”沈霏嗓音沙哑，“我角度能看见他主要是右边骨及以位受撞，但也就是一瞬间事，再之后人往外弹去了我也看不清了。”

    “不会痪吧！”宋义哭着说，抬胳膊使劲抹了一睛，“骨要是撞碎了那还了得？我小简！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上次要带你去吃大羊腰还没吃呢！”

    叶斯过去一掌在他后背上，“闭嘴！乌鸦嘴，瞎说什么！”

    宋义咬着胳膊忍泪，嗓里呜噜呜噜地响。吴兴看不去了，走过来把他脑袋怀里。

    老跟胡秀杰到旁边去商量。何修也过来小声安着宋义，宋义挂着鼻涕抱上来时候他嘴角抖了好一阵，忍着没有躲开。

    叶斯扭过去看沈霏，沈霏坐在凳上扭看着窗外一棵造型古怪大树，睛周围还红着，神发空，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许杉月有一没一地捋着她背，叶斯轻轻走过去，许杉月给他使了个，叫他到旁边。

    “让她安静一会吧。”许杉月说，“她跟小简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俩人就只差说破了。你看她现在样，我看了心都要碎了。”

    “许杉月。”叶斯叫住正转要走女孩，抬眸轻声问，“如果小简真事了，沈霏会怎么样？”

    “会比死更难受。”许杉月失神了片刻，“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会比死更难受。我不敢去想，霏霏她平时看着很勇敢，但其实也只是一个没经历过生死小姑娘啊。”

    叶斯闻言神黯了一，许杉月回去，他却没动，在暗看着何修。

    何修正在以一极度不自在但又很真诚姿势被宋义抱着，且用手摸着宋义后背，看嘴型还在说着类似“没事不哭”之类哄孩话。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受命运牵绊而不自知地发生着偏移，却只有他跟何修，带着目而来，努力主宰着各自命运变化。

    他不知何修为何而来，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弥补。但刚才看沈霏样，却突然能清晰地受到如果自己半年后没了，会对何修带来什么伤害。

    他难想象何修陷抑郁是什么样，这个词与学神天生不搭，行搭在一起，会让他心像被挖走一块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