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

    上三前大家对三次模拟就已经有概念，一模难度超过考，二模难度对标考，三模难度低于考，每个人都有心理准备。但架不住大家一起张，一模的难度在学年里被传得逐渐妖化，每天都往上蹦一个台阶。越到离考试近的几天，绷不住那弦的人就越多。

    每天晚饭后，何修会押着叶斯到场四百米跑上散步两圈，说跟学习没关系的废话。场上散步的人不少，但叶斯恍惚间也觉得，每天都有人在哭，而且哭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模前一晚，晚饭后，场上散心哭泣寻死觅活的人比之前更翻了一番儿。

    “你说她们都哭什么呢？”叶斯神茫然，拽了一何修的校服袖。

    “害怕。”何修轻声说，黑眸扫过日落后空旷的场，“上学期考试都有缓和余地，一模才是悬在三生上的第一把刀。你也是第一次听老中说‘据考试名次给自己找找位置’这样的话吧。”

    叶斯闻言皱眉琢磨了一阵，“你别说，还真是。”

    何修叹气，“我记得去年，哦不，上一世，上一世四班一模前晚自习哭了一半人，特别可怕。”

    “我去，真的啊。”叶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觉有好笑，“罗翰哭没哭？张山盖呢？你呢？”

    何修闻言费劲地回忆了一会，“罗翰好像撑住了，张山盖哭的声最大，我记得我当时本来在睡觉，被张山盖嗷一嗓吓醒，坐在那儿冷静了十分钟。”

    叶斯笑得差站不住，勾着何修脖才勉把背直，又慨地叹了一气。

    “哎你看。”叶斯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对人影，严肃来，拽了拽何修衣角，“你看前边是不是宋义和许杉月。”

    “是吧。”何修眯了眯，夜蒙着，仔细辨认一会才，“是，宋义早饭不就穿这件外么。”

    叶斯闻言皱眉，看着许杉月的背影似乎在微微颤抖，而后她抬手抹了睛，宋义脱外给她披在上，倒退着跑到她面前使劲跑逗笑。

    “许杉月也哭了。”何修轻声叹了气，“上一世她也哭了，我记得她一模好像很大，是当时四班最大的一个，不知这次……”

    “那她二模呢？”叶斯立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