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徐云展叹了气，：“我明白，就算世间有男相恋的话本传，但我千枫山庄，他是教圣……无论如何，这想要相悦，都是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只是，如今我才真正明白‘不自禁’的义……”

    顾非敌没有接话。

    他俯，动作极慢地轻轻捡起桌的茶杯碎片，小心翼翼将它们拾最大的一块瓷片中，托回桌上。

    他面平静：“我曾机缘巧合，看到过宿殃背后的一片刺青。”

    徐云展果然不知此事，诧异：“刺青？”

    顾非敌：“他背后有一片朵刺青，虽然隔着中衣看不真切，但那红得艳丽，一层白纱是遮不住的。”

    听到这话，徐云展仿佛被石化一般，僵在当场。

    半晌，他哑着嗓：“……他说，他是要回教的。”

    顾非敌：“他自然是要回去的。虽说有些事只是传闻，但教教主的手段，我们谁也不了解，不是么？”

    他微微低，垂睫，挲着自己小臂的质护腕，语气平静：“忘了他吧。就算日后有机会再次相见，我们与他，也必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徐云展重重地呼一气，许久，勉笑：“等我师便要回千枫山庄行冠礼，父亲定已为我安排好婚事。我若不忘了他，又能如何？终归……我不能让我未来的妻伤心。”

    说完，他叹息：“如今能对你倾诉，已经很好……这事，憋在心里实在难过。”

    顾非敌从茶盘取来一只新的瓷杯，自斟一杯茶，缓缓抿了一。

    他垂眸看着杯中残茶，：“……今日的确该喝酒的。”

    说到这里，两人默契地换了话题，聊起有关功法武学的事。直至夕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际，四周昏暗去，他们才各自回了住所。

    顾非敌回到卧房，将灯亮，又把上剑匕首、护腰护腕都拆来。

    他拎着护腕把玩片刻，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摸几张零碎的纸片。纸片上的字迹有被洇开的痕迹，边缘烤黑的分也脱落不少，但依然可以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