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说什么了，否则会显得他好像在向谁索要施舍似的。

    然而顾非敌很快回到床边，将手中一只小小的圆铁盒置于床枕旁，温柔地抱住宿殃，吻了吻他的嘴。

    良久，顾非敌在宿殃耳边低低叹了气，亲了他的额一，转离开。

    “也给你自己……”宿殃接着，“……留永远忘不了的东西，好不好？”

    宿殃默然片刻，嗓音还带着些微哑，：“……累。”

    顾非敌问：“可还好？”

    两人静静相拥许久，顾非敌才在宿殃耳畔轻唤：“师兄……”

    宿殃瞥了那铁盒一，挑眉看向顾非敌。

    顾非敌：……

    直到宿殃开始觉得呼困难，伸手推了两顾非敌的肩膀，他才缓缓离开宿殃的双。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那场在绝望的渊与至的眷恋中织的哭泣，将他心中的负面绪全宣了来。

    顾非敌无奈地叹了气：“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问这问题吗？”

    说完，他翻床，反手把宿殃用被裹得严严实实，抱到旁边榻上，亮一盏灯烛，从箱笼取一新的褥毯换掉床上的一片狼籍，又备好换洗衣，再从院中温泉汲了一大桶，将宿殃抱去。

    ……

    宿殃登时有气，坐回床铺，抓着被把自己蒙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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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非敌中闪烁着饱着痛苦与希冀的、极为复杂的神，声音低哑：“……你不会离开的。”

    “若是不适，一定要说。”他盯着宿殃的双，认真。

    细细清理沐浴之后，顾非敌以力帮宿殃烘发。两人换上的中衣，熄了灯烛，相拥而卧。

    忽而风起，皱一池如的泉，动温泉边积着一层薄雪的常青树。枝杈上的雪纷飞落，就像在院落中起一场绵绵密密的小雪。

    顾非敌在宿殃颊边轻吻了一，柔声：“再持一小会儿好么？我整理一床铺。”

    宿殃|息着，试图将自己的心调整回正常的频率。

    一丛丛针叶随着风带来的节奏晃动，簌簌作响，令小院显几分生机……

    宿殃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连手指尖都不想动弹。但是奇异地，他竟然没有因为疲倦而直接陷沉眠，反倒觉心都更加轻松了些。

    顾非敌从背后将宿殃抱在怀里，轻吻落在他颈后发丝。

    星光悄然亮天穹，这是一个没有飘雪的晴朗冬夜。静谧的院落中，只有温泉蒸腾的雾气在悄然氤氲，偶尔有珠从石岸不知什么地方滴落，发几声清脆的叮咚。

    西方天际，最后一抹绯红渐渐暗淡，层层浅淡的云霞化为一片沉的蓝紫。

    宿殃从鼻腔发一声轻“嗯”算作回应。

    缓了一阵，他扯一抹微笑，望向顾非敌，：“给我一些更刻的记忆吧。”

    ……

    顾非敌盯着宿殃的双，震颤，却说不话。

一直没有断开。

    宿殃讪笑：“我只是突然想起当时……”

    顾非敌抱着宿殃，将脸庞埋他的颈窝。宿殃环抱着顾非敌，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声音消失在来自顾非敌的绵亲吻中。

    “哦，”他忍俊不禁，故意逗，“这不是防止蚊虫叮咬的药膏吗？拿它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