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一天……阿蛮真的成为了我们的对立面，学、学士只需保全他的命，便可取而代之。”太息着，断断续续说这番令棠璃到震惊的话来。

    什么况？

    他所见过的纪修远前世记忆中，太并没有对张徵说过这番话啊。

    取而代之？

    太殿虽然人好，但毕竟是封建设会的家天，思想有这么开明吗？

    “孤、孤一直对学士……罢了。”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轻轻阖，最终化作一声喟然叹，神变得脆弱不堪，“棠学士，孤觉得有些冷，你抱抱孤……就抱一会儿，好吗？”

    咦，这是个啥要求？怎么没有照世界线走？

    棠璃明明记得，太是受过张徵一拜后，端坐于榻上亡故的。

    被毒杀这死法，是真真正正的腹痛如绞、肝寸断，他却至死腰背直，不肯失仪，保持着国之储君的尊严。

    棠璃当时还曾在心慨过，这位太当真是外表清秀通雅，有凛凛风骨。

    ……嗯，反正走向差不离儿，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面对人家临死前最后的请求，棠璃没有犹豫，坐在榻旁伸双臂，将太拥怀中。

    太这时候前一片漆黑，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了，却还是摸索着握住了棠璃的手，与其十指相扣，轻声：“棠学士……你的手，真和啊……”

    说完，他默不作声地把往棠璃怀里轻轻拱了拱，呼声渐渐停止，温一凉去。

    太亡，张徵当时是跪伏于榻前，哭到不能自己的，但棠璃并没有觉到多么悲伤。

    他抱在怀里的，不过是据曾经的历史人，以及这个世界逻辑运转而产生的投幻影。

    投幻影有着原型的思想审趣，会照原型的格好一切对外界的反应，会喜原型所喜，会憎原型所憎，会选择原型所持的路，却并不能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段能够自我运行的程式代码，像是已经在宇宙中湮灭了数百万年的星辰，人们仍能仰望它于天穹落的光辉。

    真正的太殿，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死去，在他短暂的十八年生命中，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棠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