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疼痛，心却意外的觉得十分踏实满足，甚至还有一甜。

    虽然对方并不知“真相”，但他还有血脉至亲活着，能够日日相见，还能亲自打他手板，这觉就如同……一个行走于漫崎岖路，提心吊胆、随时可能会摔跤倒的人，忽然有了一支撑他、令他可以安心步行的手杖。

    “一次。”幼帝受罚之后，并未曾如往常般嘶嘶呼痛，而是抬认真的望向棠璃，“一次，我定会将帝诫全背诵来。”

    所以棠丞相，你一次要早些过来，再好生查我啊。

    棠璃面对再度脱缰的人反应，不知该如何挽回，只能绷着脸，又训斥了几句，这才衣袂翩跹的离开御书房。

    幼帝在他后，望着棠璃大的背影，目光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贪婪渴求。

    ……

    张徵在穷乡僻壤当了十四年七品县令，今年三十四岁，总算熬足资历，要被提升为六品官员了，而且还是京官，从此可以留在风繁华的京城。

    听起来貌似不错，但其实他要升任的职务相当尴尬，是教坊司的司业，掌整个教坊司。

    教坊司从属于礼，养着大批舞姬歌姬，用于官员廷宴乐，同时也生意，其每季度的收钱财，都会上给礼。里面大多是犯罪官员没的女眷，文化素养等各方面都比普通青楼上一大截，来往皆为王孙贵族、官员贾，从不接待九的客人，相对雅。

    可再怎么雅，教坊司本质也就是个官办的青楼，教坊司司业就相当于那理青楼的儿。

    一旦此为官，也就相当于绝了此后的升迁仕途，就等着在这里窝到退休。稍微有本事前途的人，都是不愿意此间蹉跎岁月的。

    但张徵这既两袖清风，又没有人脉门路，足十四年穷县令的人，错过这个机会的话，此生可能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留在京城。

    他又很惦记担忧他的棠兄。

    棠兄如今居宰相之位，一人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名满天，却并非善名，而是赫赫凶名。

    就是连他所在那样的穷乡僻壤，都能时不时听到乡间的老吓唬小孙——

    你再继续哭闹，棠老虎就过来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