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中妖丹。

    原本杏大小的浅绯妖丹只剩半颗，妖丹比之前要来得黯淡晦暗许多，里若隐若现的狐狸影象也不见其形。

    妖丹在夜空中快速旋转着，附近方圆数里落的帝浆受到牵引，金线纷纷自半空中蜿蜒盘绕，注这半颗妖丹。

    通玄看到这幕，恍然大悟——

    原来纪修远之所以能保住腹中妖胎，是因为这妖剖了自己半颗妖丹相赠！

    通玄虽活了二百多岁，其实资质和心都不怎么样，全靠捉妖炼丹、吞丹药堆起来的修为。

    而这杀戮异类、行将妖力转移于自的法，当然是有一些副作用的。

    比如说他窍不清，导致观人辨气的本事较为低。

    所以他一直看不棠璃上有没有妖气，所以连圆鉴都能看透的剖丹之事，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观其妖丹，这大妖修行至少千年，经历过灵气充沛、天材地宝层不穷的时代，见识过无数早已失传的神妙术法。

    这妖虽剖去半颗妖丹，自己仍然未必是他对手……更何况经过这一场夜坠帝浆，对方夺了月华气用来滋神补丹，只会更加大。

    但纪修远就不同了。

    纪修远得了这大妖半颗妖丹，却终究是人类，只能增改善质，于术法修行之是门外汉，比较容易对付……接来他只要退而求其次，将纪修远及其腹中胎儿炼成丹药服，得到这大妖半数的行，就能和这大妖有一争之力。

    这件事，必须在纪修远生产之前成。

    否则等纪修远真的诞胎儿，蕴气外，妖丹之力就会随之散掉大半，失去将其炼成丹药的价值。

    通玄一边目不转睛盯着棠璃，一边在脑里飞快盘算，改变之前守株待兔的计划。

    暗夜的半空之中，棠璃收了帝浆的浅绯残缺妖丹逐渐弥合，重新变回圆的一颗，外层缭绕着丝丝云雾，光泽恢复如初，其间灵动狐狸的影象也再度浮现。

    只是到底不能跟剖丹前相比，整小了一圈儿，从杏大小变成了桃大小。

    棠璃将被帝浆修复完成的妖丹吞腹，只觉得神魂再度圆满、月之华充盈紫府，舒畅的吐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