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坐在车上的林南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窘迫。他不了解汽车可以慢慢去学，不明白祁遇白每天在忙些什么可以一问，但是前这条路，不远他租的房，还有他分崩离析的家，这些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的，何况祁遇白从来没想过要懂它们。

    说这番话的祁遇白竟然难得有了些人间烟火气。

    这林南更觉得难以置信了，他打量了一前的人说：“所以……祁先生是白手起家？”

    林南忙抬看了看，“对，右拐，走过这条路就快到小区侧门了。”

    “要坐啊。”林南勉笑了笑，“不过其实不算远，快一走的话一刻钟就到了。祁先生肯定不了解，现在大城市的年轻人很多都像我这样的，为了房租便宜一，只能住在偏一些的小区。”

    林南冲他尴尬一笑，“穷人也有梦想的……”

    “你怎么知我不了解，”祁遇白单手打了一把方向盘，“我读书的时候住的公寓比你这里差多了，还经常受二房东的气。”

    “很奇怪么。”祁遇白表坦诚，“我是靠奖学金租房的。”

    经他一提醒，林南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网上查过祁遇白这个人的。虽然公开的资料有限，但奔云的母公司集团董事好几位都姓祁。这样想来，祁遇白应该是接手家族企业，不会是白手起家。

    这样才更奇怪吧，林南想。他顿了顿问：“那为什么还要拿奖学金？”

    “林南。”祁遇白忽然叫他，“你在演艺圈混得这么惨，到底是怎么持来的。”

    又过了一个路，林南犹豫：“要不就在这里停一吧，我家就在前面了。”

    林南看着他的脸，一回觉得前的人是个矛盾。家教严格到读书要靠自己的实力申奖学金，如今却来娱乐圈包养演员。行事作风算不得调，偏偏又自然而然地跟他一起公司、一起去公共场合吃早餐，好像完全不怕别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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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人觉得这样能锻炼我。”祁遇白说。

    几个勾肩搭背的年轻人中吼着听不清的歌词从后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经过他们车时还停来议论了几句。祁遇白转瞥了一，念及林南那瘦弱的小板和靠它吃饭的脸，最后还是说了句：“再往前开一段。”

拐开一条小路，路两边停满了附近小区的私家车，原本宽敞的双向两车此刻堪堪够一辆车经过。散落的蓝垃圾桶跟拾荒者用绳捆起来的纸壳就堆在路沿，翻修到一半的路面还着新土，在瑟瑟冷风里更显萧索。

    祁遇白无谓听他说一些演戏是他从小的梦想之类的话，转过去认真开车了。

    祁遇白专心转过了这个弯，开：“你怎么住得离主路这么远，平时不用坐地铁吗？”

    “真的？”林南转过来望着他，满写着不相信。

    神压着火，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祁遇白的车刚一开去，迎面过来一辆银别克。两车相遇穷者胜，祁遇白只得又着将车慢慢倒去。他对人对车显然都没什么耐，一来二去便在这窄上开得有些冒火。林南提心吊胆：“这个地方是破了。”

    又慢慢开了一段路，祁遇白问他：“是右拐吗？”

    祁遇白一边开车一边回他，“你跟我之前都不背景调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