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两，祁父就借不适回了楼上。

    “姨妈。”祁遇白声音听上去非常累，跟平日那个杀伐决断的他全然不同，“我们不是仇人。”

    白韶容跟祁父谈话无果，走楼去想去祁遇白的思想工作，可一楼哪里还有祁遇白的影。她跑厨房问周嫂：“遇白呢？”

    白韶容坐到一旁的椅上，眉蹙：“不是说好了，今天暂且不提的事，好好跟遇白聊聊吗？”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祁遇白在祁父转后同样放了筷，接着右手便被白韶容在桌面拢住。

    祁父指关节在桌面重重扣了两，就连这习惯的动作也跟祁遇白一模一样：“他不回家难是我的吗？是他自己心里有愧，不敢回来罢了。”

    “至于不结婚不留后……”祁父的声音冷得更厉害，“这你倒不用心，他只要还是个人，还记得自己是白韶音的儿，这个婚迟早是要结的。否则他恐怕也睡不安稳，天天担心韶音在梦里现吧！”

    “夫——”白韶容听得心里直打冷颤，回往门外看了一，急声：“快别说这吓人的话，最疼遇白，哪里舍得让他睡不安稳。”

    白韶容上了楼，推开房门，就见祁父正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不用看，她也知相框里是她年轻时在海边的一张游客照。白韶音得意自己照片上那条裙是亲手的，因此洗来放在了桌上。自去世以后白韶容就经常见到祁父拿着这个相框神，在房间里一坐就是很时间。

    可也不像父。

    祁父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脸上仍是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周嫂一边抹泪一边说：“刚刚我过去送菜，见到少爷从楼上来。我就问他今晚能不能在家里住一晚再走，他说不了，让我自己注意，然后就了门，现在应该已经开车离开院了。”

    祁父一听到那两个字，刚刚对着相框的温和烟消云散，语带厌烦：“我一看到他，就想起韶音的死，还有他平时的那些事。你让我怎么跟他好好聊？他有脸聊，我都没脸提。”

    祁父转看见她，慢慢放手里的相框：“摆在这里，看见了就拿起来多看一会儿。”

是难以平静。他两看了祁遇白一，中有无数悲伤、想念、失望、痛心，终于又化成了一声的叹息。

    白韶容心里惶惶然一片，料想祁遇白已经听到了自己跟他父亲的谈话，此时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想必既是伤又是无力，没脸面再留在家里，因而直接走了。

    “遇白，先别走，听姨妈的。好歹跟你爸说两句话再走，亲父哪有隔夜仇？”

    白韶容站起来，又了他的手背，安抚他：“你等一等，我上楼去劝劝你爸。其实你爸很想你，他没有不想看见你的意思。你等姨妈来叫你上去，好不好？”

    祁遇白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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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白韶容从后面叫了他一声，“怎么又在看这张照片。”

    “哎。”白韶容叹了气，“事都过去两年了，咱们也得往前走。你们两父再这样僵去，什么时候才是个？你难就希望遇白这样混一辈，不结婚不留后不回家？”

    想到这里，她望望周嫂，尾也渗一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