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白的左手从他手中来，慢慢搭在了他手背上，就像过往无数次一样。

    “你想不想听我说那三个字。”

    这个人总是这样，想什么总是端着一副总裁的架，非要问来，让你自己讲，你很想要、很想听、很想他留来，然后才会摆一个勉为其难的模样满足你的要求。

    林南想了想，望着他月光的侧脸说了两个字。

    “不想。”

    祁遇白一秒就表一僵，似乎完全没想过会收到这个回答，数秒后才慢慢：“你不想？”

    “现在不想。”林南微笑起来。

    “我要你主动说。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即便是你不对我也会轻易就原谅你，‘对不起’你也不讲，‘重新开始吧’你也不讲。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反正……反正也是我自己不争气。但是这件事不同，这三个字很重要，我不许你敷衍了事。”

    房间里默然片刻，祁遇白终于笑了来。

    “好吧。”他说，“不过你刚才说得不对，其实我跟你讲过对不起。”

    林南一怔：“什么时候？”

    “我把你从汽车影院带回来，你发着烧，一个人睡在主卧的那个晚上。我看着你，心里说了好几句抱歉。”

    今晚的月光比那晚要得多。可一想到当时的痛苦难过，林南还是忍不住收了手。

    祁遇白仍然闭着，顿了许久，才说：“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即便我们吵架，吵得不可开，甚至动手挥拳，我也不会再把生病的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林南泛泪光噗嗤一声：“谁会和你动手挥拳……”

    “这很难说。”祁遇白的语气正儿八经，似乎认真考虑过这么一可能。

    “去年有一天章弘来上班，破了一条，颧骨还得老。我问他，他说是老婆打的。”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把属卖了，在自己“老婆”面前。

    林南听得嘴大张，忍不住又凑得更近：“真的啊？他老婆这么凶？完全看不来他是那会挨老婆打的人……”

    祁遇白顺着摸了摸林南的手背肤，带着儿心有戚戚的意味。

    “人不可貌相，据说是因为他忘了结婚纪念日。”

    “那的确……的确是不太应该，不过也不能打人……打人不对。”

    “你说得对。”祁遇白表示由衷赞同，“我们尽量还是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