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戈尔不满地拍了拍他的手。

    他的神极为寒凉，使得医生不禁也颤抖了一。

    “治疗凝血障碍的药，你们这儿总有吧。”

    “有是有，凝血障碍在移民和混血中是很常见的病，”医生回答，“但是和病人以前的药还是有差异，恕我直言，天琴座的人构成太过复杂，一般人所用的药本没有经过同族患者的临床测试，一对于天琴座人有效的药可能换到移民上就没那么有效了。但是这位不同，从前他的抗凝血障碍治疗应该都是为他个人专门研发。贸然给他换药，病可能无法像之前控制得那么稳定。”

    “先用着，”游竞低声说，手握成了拳，“我知该去哪里找他需要的药，不过得给我时间。”

    耶戈尔哭累了，困得偎着他的胳膊睡着了，游竞俯把手脚的大龄儿童打横抱了起来，走向门。

    “殿！”医生叫住了他，游竞怀抱着耶戈尔转过来，眉轻皱，医生不由得三两步上前，放低了声音，“您刚刚说病人恢复记忆，其实是不准确的。他从来没有丢失过任何记忆，知识，经验，他的大脑是完好的，他只是不再懂得如何去理它们。”

    “就像一间屋，没有亮起灯不是因为住搬走了，或者灯坏掉了，只是里面的人睡着了，”医生张地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殿，他只是睡着了。”

    皇储的睛像是藏着晶的潭，忽而闪过很柔和的光芒。他抱着伏在肩上，一发得糟糟的那个人，微微冲医生一颔首。

    一直走到停住医院门的星舰上，游竞也没有让任何人接过他手中的耶戈尔。

    皇储无论走到那里都先士卒，他住在军营里，作息与士兵无二。但是现在不同了，军队日常的训练会吓到神志不清的耶戈尔，何况游竞也害怕他会跑。

    他现在担不起任何风险。

    李斯科极好，这次刚驻扎来，他就给皇储了个幽静别致的住所，是曾经总督的官邸。

    游竞斥退了所有的侍从，自个儿费劲吧啦地给半梦半醒的耶戈尔换上了睡衣，让他半倚着床给他拉好衣角。

    耶戈尔的发又了不少，披在肩，一双灰蓝的睛半阖着，而密睫不时颤动着，曾经很少有的完全放松的神让他显得格外纯洁无害。他穿着带着荷叶边的白睡衣，每过半分钟脑袋就会从靠着的地方来，然后突然惊醒，接着合上继续睡，完全联想不到曾经存在着的那个人。

    游竞扶着他的后脑让他慢慢躺来，给他盖上被，把白皙的脚也收来，他俯去掖被角的时候耶戈尔睁开那双如梦的睛，“唔”了一声。

    游竞温声说：“没事，你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