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也不再客气，一挥手，招呼了几个日本人上去抓住了苏斯年，苏斯年本就不会功夫，此刻也毫无反抗之力，他想着自己就算被行驽了去也断不会为日本人开，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死，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爹娘，想着无论如何死的时候也要亲手杀死一个日本人。

    只是他想过了自己会面临的千万死法，却怎么也没想到，到来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藤田是个变态，他将苏斯年抓了去，先是命令他为自己唱曲，谁知苏斯年宁死都不肯，他便绑了他的手脚，在他上尽了侮辱之事，最后捧着他的脸，用蹩脚的中国话猥琐：“的这么好看，放你去死岂不是浪费了。”

    从此后，苏斯年便开始暗无天日的生活。他被藤田关在一个黑暗的地牢里，用铁链绑着，捆住手脚，让他无法动弹，每隔两个时辰会有人带他去一次厕所，每日只给他少量的粥，保证他不被饿死的同时又让他浑无力，无法逃走。苏斯年绝不吃，便有人行掰开他的嘴，将白粥去。大分时间他是在地牢度过的，偶尔藤田心不好，便会让人将他带地牢，梳洗净送到他的床上，在床上苏斯年依旧不是自由的，受尽折辱却求死无门。

    他坐在地牢的地上，仰着看着墙上唯一透光亮的小窗，想着外面如今是什么景。今天他在藤田那里听到了周墨钦的名字，藤田说，周墨钦回了南京，满世界在找他，但是他不会把他去，并且会让人告诉周墨钦，梨园的人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

    没有一个活。

    不知周墨钦听到自己的“死讯”会是什么表，他是何时从香港回来的，又是何时回的南京，他是不是还是以前的样，胖了还是瘦了，这些他全都不知。

    但是他宁愿周墨钦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这幅模样的苏斯年，再没资格站在他的面前。

    纵然他多想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笑着问一句：“别来无恙否。”

    哭是哭不来的，从这地牢的那一天起，苏斯年的心就已经死了。

    先前被自己咬掉了一块，现在勉能说话，却是再也唱不婉转的曲了。

    云苏，世上再没有云苏。

    第10章 10

    壹拾

    不知被关了多久，只看月亮圆了一又一，世上换了另一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