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

    如果她能醒来，他愿意付一切。如果她不能醒来，那也没关系，他就这样守着她，守一辈。

    可韩的话他却听见了。

    他慢慢抬，看向边满担忧的警察，好半天，裂的嗓才发几个沙哑的音节："谢谢你救了她。"

    韩笑了笑，和蔼地摸了摸他糟糟的发："这是我们应该的。别难过，孩，我们会尽全力把这个社会上的坏人都抓起来，给你们一个安全好的成环境。相信叔叔，小姑娘一定会醒的，她还要和你一起去上大学呢。回家休息一，洗个澡睡个觉，换衣服，等她醒来，让她看到一个净帅气的小伙，行不？"

    季让看着边的韩，突然想起了戚爸爸墓碑上那张穿着警服目光决的黑白遗照。

    这世上的邪与恶永远不会消失殆尽，可总会有一群人，冲在最前面，拼命把黑暗挡在前，只留给他们光芒与温。

    季让了，他说："行。"

    他打车回了家。

    家里好一段时间没开窗，有的霉味。他去把窗全打开，让光透来，然后去洗澡，剃胡，听韩的话，把自己收拾净。

    可他还是睡不着，也吃不东西。

    他担心小姑娘突然醒过来，第一看不到他，会害怕。

    他得回医院去，得上回去。

    他扯了个书包来，随便往里面了两换洗的衣服，往肩上一甩就要走。

    书包扫过床柜时，把放在上面装满小星星的玻璃瓶撞落在地。砰地一声，玻璃瓶摔得四分五裂，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落一地。

    季让又气又急，他像错事的小孩，跪在地上去捡小星星。

    碎玻璃割破了他手掌，血滴了一地也不在意。

    有几颗小星星被他踩扁了，捡起来用手指着想要复原时，他突然发现折星星的小纸条上好像有字。

    季让愣了愣。

    他跪在地上，迟疑着，把那颗小星星拆了开来。

    小纸条上真的有字，熟悉的字迹，工整又娟秀：

    ——拆开这颗小星星的季让要吃一块巧克力小糕。

    他手指发抖，发疯一样，又去拆另外的：

    ——拆开这颗小星星的季让要睡上一觉。

    ——拆开这颗小星星的季让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