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地扑过去，扑倒在云棠方才所在的位置，声嘶力竭地叫，“那是谁？！我师父呢？！师兄呢？！师呢？！呢？！他们都去哪儿了？！谁的？龙大人，主大人，你告诉我，谁的？！”

    没有人回答他，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古今万年，寰宇千里，真界似乎毫无变化，只是那么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了。

    龙月没有动手，陆漾和宁十九也没有动手，能在他们底残忍而地搞这事的，唯有那个似有还无、只存在于猜测中的力量了。

    这算是什么？宿命吗？报应吗？威胁吗？震慑吗？某前路的指示吗？

    很远很远的地方，陆家众人又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陆漾跪倒在血之中，垂着颅，在浑浊的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个面目扭曲、涕泪滂沱的模糊倒影。的无力涌上心，他咬住嘴，闭上睛，旋又哆哆嗦嗦地睁开。

    很快，就有透明的滴跌落了血泊之中。

    陆漾茫然而痴迷地看着倒影中泣泪如泣血的自己。记得上一次如此恸哭，是在陆家覆亡之后，他前夕。

    历史真的很相像啊……该来的终归要来，就算他陆漾七窍玲珑，想要逃避“结果”；就算龙月桀骜不驯，不肯听从“宿命”，但他俩的结局还是未曾改变。

    云棠不见了。

    让他消失的是谁？

    果然是那大而不可抗的宿命吗？

    还是说……是不肯沿着既定路走去的自己？

    如果听从命运的安排，云棠是不是可以回来？

    世界是否会变成原来熟悉的模样？

    就这么不想，不抗争，与宁十九安稳地走去，轻松地度过这多舛的一生，然后，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开启一次的生活……是不是会比较幸福？

    陆漾摇摇。

    龙月问:“过吗？”

    ——是的，过。我曾对这个世界，得那般沉。

    一如现在，恨骨髓。

    “我要。”陆漾抹去脸上的泪痕，看着掌心不知属于谁的殷红，静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