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够走到最后的话。在那之前，世人骂他，恨他，惧他，误解他，你可莫要跟着起哄。”

    神女的眸刹那亮了起来。

    “讲给我听听，”她说，“无论他是英雄还是，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未来，我都想要知——我都想陪在他边。”

    “那可不容易。”容砂淡淡，“会死的。”

    神女边终于绽开了笑容。那是红尘中极为罕见的纯净之笑，带着儿冰雪的澄澈，染着些莲的清香，和凤凰天生的超脱不同，那是人世间的微笑，却得有如天颜。

    “我喜。”神女一字一句地说。

    （六）

    龙月为主，祸天，加冕后返回雪山，求见神女。

    神女低低地对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

    龙月摸摸的冠冕，笑。此时他再不复少年青涩模样，纵横寰宇多年，手上冤魂无数，脚边匍匐着数以万计的仆从追随者，他上不畏天劫，不惧民心，就是龙塔的那位来找他翻脸，他也有信心能斩落有真龙助阵的那位人间皇者。

    天上地第一人，真的拿着他的天来迎娶佳人了。

    然而佳人说:“……但你不是英雄。”

    龙月怔了一怔:“我不是英雄吗？”

    “嗯。”

    “那——英雄是什么样的？”

    “坦坦，潇潇洒洒。”神女说，“就算他要去对抗无法抗衡的大存在，送死前也要对酒当歌，一声有所葬，此生不枉！欺瞒世间茫茫大众也就罢了，连所之人也要一并瞒着欺着，自饮悲壮，自艾自怜，哪里是大丈夫所为？”

    龙月吃惊地看着她，咬牙:“我哪有——是不是那只大鸟和你说的？”

    神女微笑起来:“除非己莫为，否则哪有能包得住火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