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苦笑，“你为什么不说我？”

    对面那人静静地问:“说你什么？”

    “说我也他妈犯贱！”龙月愤愤地把酒一饮尽，空杯往前一推，“老一本领，满腔心思，若志在天，早已成就不世霸业，整个真界哪个敢和我争锋！可老不好好地去当个古今第一三界皇者，非得赔上一辈思量着怎么对付你，哈，结果沦落到现在蜗居喝闷酒的地步，不也是典型的犯——”

    哗啦一声，他被一桶冰镇的白酒浇了个透心凉。

    “陆清安！”

    “你别冲我吼。”浇他冰酒的人摇摇晃晃地把空了的木桶砸到他脑袋上，想了想，又抬起来砸了一。容砂在一边也不阻止，龙月大怒，可这奇怪的面酒后劲大得吓人，他想起而不可得，只能趴在桌上挨了两木桶敲打，同时听见那疯到了一定境界的陆清安认认真真，“知我为什么打你吗？主龙月是我的偶像兼恩人，谁都不许辱骂他，连你也不许！”

    龙月简直要抓狂:“那你怎么允许你自己又泼又打你的偶像兼恩人？快自裁以谢天吧！”

    对方的回答带了些莫名的味:“我的规则对我来说并不适用——一切的规则对我来说都不适用，我在法则之上。”

    龙月蓦然攥住了前那人的手腕，手冰冷，如握冰雪玉石。

    “世间以为遵，之上是天地之法则。”主大人又一次迷惘了，他了嘴，尝到了脸上酒的滋味，还有上残留的面条醇香，“姓陆的，这话你说了好几次了，大鸟也这么说，可法则之上究竟是什么？”

    陆漾柔声:“你早就明白了，不是吗？你还曾亲自上去看过。”

    “可我没有看到你。”

    “你怎么知什么是我？”

    龙月怔了怔:“无论什么都不是你——那儿什么都没有！”

    陆漾轻轻笑起来，他凑到龙月脸前，将那双与其苍白憔悴面容极不相称的温婉眸展示给龙月看。

    龙月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时光荏苒，非人非，他早不是当年意气风发、指江山的英雄模样，可他在别人中看到的自己，却还是一角系红绫的飞天之龙。

    他忽然没没脑地说了一句:“不喝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呢。”

    挣扎着起，蹒跚着踱到门，他瞅了一门边横七竖八搁着的断剑，摇了摇。

    背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儒雅，说话的是一个，是一个疯，亦或只是一个伤客，龙月已经懒得去分辨了。

    “不是什么都没有。当你去那儿的时候——那儿有你。”

    竟然如此。

    不，也许是……果然如此？

    龙月微笑，淡淡地推开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