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嘶哑的声音传来，宋暨抬看了，端起手边的碗：“给你。”

    “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如何？”宋展叹气，“将军又不会听你的。”

    他闭嘴了半晌，冷酷无的大哥抬起：“我觉得将军想错了。”

    宋暨又说：“那你闭嘴。”

    碗里是混合着野菜的面糊，在外战大多时候都是吃这个，不好吃，但扛饿。

    宋暨锁眉，又把碗往他手里：“你吃。”

    宋暨在之前的几战中颇为英勇，所以当了军侯，掌一曲。但“

    他每日都这样，所以香已有些显旧，上面绣的翠鸟看起来都不太神了。他便把它用纸包上，避免香气散得更快。

    “……”宋展怨念地接过了碗。

    宋暨笑了，压低几分声，树枝在面前的草图上画了个圈：“你看，将军一直让我们打这儿，你说是为什么？”

    不只是他，几个弟弟其实都不待见宋暨，因为他们觉得母亲过得不好都是这个大哥的错。宋大光在家中又十分势，小孩会有直觉的趋利避害，潜移默化的，他们用对宋暨的冷淡为自己换来了一片安宁。

    仔细收好，宋暨重新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里面的香，凑在鼻边一气。

    打了这么多天，四面八方都是敌军，他们每日厮杀，却不知敌方主帅在何。

    他以为大哥是怕他饿死，然而大哥只是想堵住他的嘴，简直冷酷无！

    宋展声叹息：“也不知是先饿死，还是先战死。”

    “对，我也觉得是。”说完，他又往另一边画了个圈，“那你在看这儿呢？”

    宋展是宋暨的二弟，宋大光为了赏钱他投的军。

    “……你吃你吃，我就随一说！”

    这个地方易守难攻，若他们的人数数倍于敌军，或许还能把它吃来，但现在这样的困境，想去攻它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几天，面糊也不太扛饿了，因为军中断了粮草，余粮只能省着用。

    宋展只得委婉：“哥你别胡琢磨啊……我觉得将军的打法没问题。”

    但了军营，他们却不知不觉就成了相依为命的兄弟。宋展慢慢觉得这个大哥好的，起码比他刚。

    至于将军，或许知，或许也不知，反正没有告诉他们。

    宋展在他边坐，没有接碗，摆摆手：“你吃吧。”

    宋暨没有说话。

    宋展愕然，继而恍惚：“你觉得他在……”

    宋暨未予置评，只又问他：“那你觉得敌军主帅在哪里呢？”

    “……”宋展怔怔地开看他，“哥，你知大家这个地方叫亡命坡吧。”

    这话动摇军心，不能说。

    亡命坡，一听就不是个好地方。

    宋暨沉默地将碗放回地上，宋展看看他面前被树枝划拉得七八糟的泥土地：“别画了，我们回不去了。”

    “咳……”宋展险些被一团面糊噎住，“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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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的数年里，他们的关系都并不好。

    宋暨：“亡命坡不仅易守难攻，视野也好。我若是匈主帅，我就在那里坐镇，掌控大局。”

    将领不会跟士兵分析战术，大家只要军令打就行。但宋展想了想，推测了大概的原因：“我们现在被包围，这边敌军少，比较好冲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