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躺了来。

    她侧首看他，他也看一看她。但她不说话，他也就不作声。

    站在个人角度，虞谣很想聊有的没的，跟他近乎。

    但考虑到那一言不合就倒扣的还债率……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闭睡了。

    待得她的气息逐渐平稳，席初心里的不安终于淡去，也闭上睛。

    这一闭，积累多日的疲乏便都翻涌起来，竟刹那盖过了心底的提防，让他顿时坠梦乡。

    能这样温的睡上一觉，对他来说原本也是奢侈的。他已在酷寒里过了两个冬天，每一日的睡梦里，都冷如冰窖。

    翌日丑时三刻，虞谣被人叫醒准备去上朝的时候，席初还睡得正沉。

    虞谣伸着懒腰看看，没有打扰他，小心地从他上迈过去，床盥洗。

    但在她坐到妆台前梳妆的时候，挪动凳难免了声响，还是惊醒了他。

    她从镜中看到床上的人一坐了起来，目光还混沌着，却已在匆忙床：“陛恕罪……”他低语呢喃，好似是无意识说的。

    “是朕没想叫你，你睡吧。”虞谣。但他好似没听见，缓了缓还有些酸痛的，便站起来，趔趄着走向她。

    他伸手去接边侍手里的木梳，寅时的钟声恰在此刻敲响。

    席初手上一颤，看向殿门，果然，两位女官的影已现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却犹如噩梦。

    他无声地将木梳还回去，朝女皇一揖：“臣先告退。”

    “？”虞谣微怔，也往门看了一，旋即明白过来。

    到他去听训的时辰了。

    “贵君。”

    刚退了两步的席初停住脚。

    虞谣朝门的二人：“你们回吧，日后都不必过来了。”

    两个女官相视一望，应一声诺，叩首告退。

    说完她看看席初，怂地不敢跟他多说话。

    然后在整个梳妆的过程中，她都心惊。

    他帮她梳，她担心还债率会掉；他帮她穿朝服，她担心还债率会掉。

    他多看她一，她都担心还债率会掉。

    直至临门前，她才终于又鼓起勇气跟他说话：“朕去上朝了，贵君多睡会儿。”

    席初一丝不苟地单膝跪地：“恭送陛。”

    虞谣心里哭唧唧，很想抱抱他……

    但是担心还债率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