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酷。

    俞景反而问他：“你平时一直都喜把路边见到的、不认识的学生带回家么？”

    季听愣愣地抬看了他好一会儿，俞景的五官英，有说不来的散漫劲儿，正如他第一次想的那样，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学生。但慢慢的，他的记忆因为被对方了方向的缘故，开始从四面八方追寻过来，像是慢慢把一团糟糟的线捋顺抚平，好一会儿才说：“……是你啊。”

    季听不常这么事，把学生带回家更是一次。

    那天似乎了大的雨，周五了，绝大多数学生都在一放学后就带着行李箱回了家。季听放学后在办公室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试卷，终于整理好东西，撑着把伞了校门，突然看见个孤零零淋着雨的男生，还吓了一。

    俞景那时候就比季听了，蹲在学校外边的路上，上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再帅一张脸也没用，看着跟个无家可回的浪狗似的，发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前、鬓边，就这样还不显得丑，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得板正，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被挑错的。

    季听见这是本校的，心中起了责任，走过去问他：同学，你是几年级的，怎么不回家，也不找个地方躲雨？

    同学说：手机没电了，没地方去。

    这同学看着可真霸啊，回话都要挑自己愿意的答。季听脾气，好，不但不生气，还觉得他像自己小时候同个院儿里住的邻居家的弟弟，那小孩儿也装厉害，平日里神气活现，气冲天，一遇到个比他更厉害的要揍他，就要大叫着跑季听的房间里，要他拿好吃的来哄。

    于是季听想了想，说：那你跟我来吧。

    季听把伞分给男同学一半，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辆租车，俞景那时浑淋淋的，人还站在外边，司机就开始嘘他：“都是，怎么坐哦？垫都搞脏啦！又要拿去洗。”

    季听从车门外探去：“师傅，这我的学生，谅一吧……我拿衣服垫着，这样好不好？”

    最后季听把自己上的外脱来，放在俞景的挡。租车到了小区楼，季听带着他了楼。那时季听和厉盛还没买房，在别的小区租住，房偏于老旧，单元楼里连电梯都没有。

    瘦弱纤细的老师时不时回看他，怕他丢了，还听说了这男生刚被年级里名批评，叫他找家来签字，他不愿意叫。

    季听看着他，打量又试图理解，恍然大悟般地猜测：“……我知了，你是因为染发了，被教导主任训了吧？之前我们班有几个学生也是，自己也偷偷买染发剂了这个……对发多不好啊，假期染着玩就算了，怎么上学还，了肯定要被老师说的……”

    俞景哄他说：“不是染的，我本来发就这样。”

    季听不信，说话十分温吞：“你骗我的吧，黄人哪有人天生的发是这棕，我也是看过时尚杂志的，这叫……亚麻，对不对？”

    俞景还说：“是真的，不信你来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