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来得重要。

    然后，他失去了哥哥。

    那段时间江林和他叔叔争昏了。他的混账爹要病死了，叔侄俩个斗得日夜不休，江林几乎天天呆在公司里。江晚连着好几天见不到哥哥，心烦意，不知江林是怎么了：对方平时再怎么忙，都会时间看看他，起码陪他吃顿饭。这时候他们的叔叔再登家门，对他亮威，对江晚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打击。

    对方嘲讽地盯着他嘴角的伤，十分傲慢，说江林不要他了，要他早自己打包走人。

    江晚绝对不信，耐不住江林的叔叔慢条斯理，说得有条有序：你这些天见过江林吗？看过本地新闻吗？去公司找找江林，看他见不见你。

    江晚被人戳到痛，在租车上看完了江林上要结婚的消息，尚不知自己一张艳照传遍了江林那圈正经不正经的朋友。公司的前台好歹知江晚的来，放他去找人，一路将电梯坐上二十几楼，了门，拐个弯，正好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开会。

    他的现太明显了，没有人能不发现。隔着玻璃，陈谅对着外面的江晚指指，冲江林耳语：看到没？他来给徐琛求了，徐琛说得没错，他俩真是投意合——你什么时候见你这个傻弟弟主动来过公司？江林，他对你可一面都没给，随时准备帮他这个相好的抢你们江家的公司呢！谁才是兄弟，谁是真小人？当初我就和你说他上赶着当苦力司机不对劲！

    陈谅说得义愤填膺，江林没说话，侧过去看了一门外神焦急又茫然的江晚，想起来前些天传到他手上的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江晚是真的漂亮，闭着睛，脸泛红，一睫仿佛都清晰可辨。他被徐琛搂抱着在怀里，十足亲昵地接吻，两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又像推拒，又像迎合。

    一群公哥和新晋的年轻老总拿到照片，纷纷哄笑：好香艳！江林家的傻弟弟被自个人的手趁虚而、坑蒙拐骗走了，这是最近的焦新闻。陈谅笑着问江林要不要找保安来把江晚赶走，他也没说话。

    江林再怎么讨厌他的老，还是无可救药地继承了对方的血脉与格，又受了影响，觉得并不是完全诚心，不会一直不变。他开始思考过往的滴，追究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当江晚窜他的怀里，仰着脸求他亲吻的时候算不算？哄他睡觉时拉住不愿放开的手算不算？他冲他掉落过的泪、表过的乞求和数不清的依赖呢？

    想到最后，江林想，算了，他想跟谁走就走吧。

    江晚确实是走了。他得到了哥哥的默许作为回答，而江林回家时，也只仅仅是听人说他离开了。去哪里？和徐琛？江林和他的叔叔——一个要放他自由，随便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一个怕他争夺财产，计较蝇小利，倒是奇异地在这方面达到了共识，谁都不再提起这事。

    江林他爹人之将死，也算善良一把，分了百分之五的公司权给江晚，江林懒得，江晚拿这些东西给谁都行；他把江晚约来，又将转让合同给江晚的时候，端详着对方显得失魂落魄、又几乎没什么表的漂亮脸，说：开心。

    他不知，对他而言的“提供自由”对于江晚来说却等同于放逐。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只有江晚一个人什么都不知，他十九岁了，却和成人的世界一关系都没有，成人的因果关系全都报应给了他。

    江晚宁愿自己没有大：没有必要和哥哥分开，没有为单独的一个人过那么多伤心的泪；他假装世界上没有会让人难过的谎言，假装所有的和善良都是守恒的，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离开另一个人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