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柯迟的脸有差，但他和成言对视着，忍着心里的胆怯与仓皇，没有飘忽视线，更没有逃避地移开、然后以一低眉顺的抗拒态度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成言察觉到什么，但他没有主动说“算了”，更不想放过这一次有可能让柯迟愿意稍微向他多袒一真实的机会。

    他隐隐明晰了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责任是从何而来，也开始逐渐架构起一个有他与柯迟的未来，他愿意为此付诸更多，但他也会疲惫，他也会在数次被柯迟的玫瑰尖刺碰伤后到疼痛。

    成言去倒了两杯回来，坐到了柯迟旁边，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柯迟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只言片语。

    时间的逝几乎如有实质，在被地温的空气里缓缓淌动。

    柯迟心如擂，只觉两人午在公园僵持时的那酸涩痛意又密密匝匝地刺在了腔，他找不回当时脑中一空抓住成言手腕的勇气，也对自己此刻的懦弱卑劣无比痛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人怜惜喜的Omega，却还在贪心地奢求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又一次想退缩回已经让他习惯了的仄又暗的保护壳，不再外任何绪、不再毫无意义的期望。他这辈已经在泥沼里沉寂了太久，如果不是挂念着院，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羁绊，如果不是幼时岁月留给他心底最后的一抹光，他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是……

    可是面前的Alpha为他披过的外、易期时克制而温柔的拥抱，还有因为两人契合度太低、所以Alpha只敢放丝缕信息素来护在他侧的乌木味，都杂糅着一团，在他心底枯死已久的芽上燃一把萤火，艰难地冒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不是自我警告，也不是自我否定。

    那个声音实在太微弱，可是却牵扯着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叫他难以忽视。

    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沉溺了成言的温柔，他还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挣扎中有了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他想留在成言边。

    不是以一个被包 养的瓶人的份。

    正文 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