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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百姓都回家吃饭睡觉去了。

    我常想，如果有一天大郑亡国了，雍京应该还是这个样——歌照唱，舞照，钱照赌，照跑。无论是王八biao，还是王侯将相，换了一茬又一茬。总会有人落魄，有人发达。

    无论再多了血腥，再多的杀戮，再多的尸，都会被一场大雨洗刷的一二净。

    无论今天东经历了什么，可是雍京城南却依旧金粉繁华。这样的纸醉金迷不曾为任何人，任何事打破。

    所以都知为对方减少麻烦。

    于是，我和崔碧城直接赶奔观止楼。

    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安静，我又想起了我苦命的四弟。

    这是一座无人的宅邸，我们的后只有一个拉肚拉了一整夜，又被刺客吓得面青绿的黄瓜。

    我和崔碧城坐在厅堂吃饭。

    青苏和文湛互相恤，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就比如理学和风月。

    崔碧城看着我，我看着他，我摸了摸自己袖里的银票，然后很义气的一拍他的肩膀，“走，我请你吃饭。黄瓜，你先洗洗睡吧，我给你带包回来。”

    比如观止楼，明明打开门的是生意，就偏偏一副莫测的文人气息。偌大的一片院搞的是青砖小瓦，雕梁画栋，廊映着榭，楼阁连着亭台，隐隐约约有丝竹声声，柳暗明。

    雍京……

    我习惯叫他柳一。

    天全黑了，开始雨。

    虽然我是昨天才离开的。

    这个尘世有很多事其实都是扭曲的。

    我一到雍京就把裴檀外加谢孟他们的拖油瓶们都打发回去了。

    大郑历代皇族盛产一人，就好像我四弟青苏。

    他们也清楚，自己死了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死去，所以尽可能不要给别人找麻烦。至少不能后那些滴滴的人们拖着墩布大扫把来回那些永远不净的血迹。

    ——华丽俊的相貌，些微的神经质，走路时候永远直的腰，雍容的步伐，角眉梢挥之不去面一般的沉静，还有就是刻骨髓中，那凤龙孙的骄傲。

    我又回来了。

那里，像一个只存在乡野间的传说中，无知村妇吓唬小孩的鬼故事中的吃人的妖兽。

    柳

    我不知变是怎样的惨烈，我只知四弟总归挑拣了一个好时候上路。

    其实都是一回事，却有两张面孔。只不过条条框框是给别人的，放纵是留给自己的。

    他们就像禁中只开一季的红莲，或者是殿外岐山上璀璨的桃，怒放之后，就只有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我让观止楼的大茶壶到外面的饭馆‘延薰山馆’叫了四个小菜，一桶米饭，外加一小坛女儿红。

    多好！

    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

    站在我那座华贵的新鲜炉的祈王府门，我和崔碧城面面相觑。

    昨夜了一场大雨，把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冲洗了一遍。

    雍京的时候，周围安静极了。

    他就是观止楼的老板——柳漪梦。

    我们对面的紫檀靠椅上坐着一个人，是个那男人，脸上却扑着粉，穿的衣服很好，鲜艳的衬袍，外面罩着一层黑的纱。他斜倚在贵妃靠上，旁边有小孩捧着木托，里面放着他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