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糕，喝了四壶明前茶，恭三次，打盹半晌，唱了两折戏，分别是《思凡》和《镜台》，唱的是黄走板，神哭鬼嚎。后来立在我边时候的小童实在没辙了，这才把裴府的大总拽了来。

    我看着裴二一一从门蹭来，笑着说，“呦，裴大总，您这是新娶了姨吗？就这么缠绵悱恻，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裴府大总叫什么我也不知，反正大家都叫他裴二，我也跟着这么叫。

    裴二连忙说，“王爷，您又拿我穷开心。我老裴又穷又老，只有一个糟糠老妻，歪锅上翘锅盖，过一天算一天，哪里还有钱娶什么妻妾？”

    我又说，“哟，那敢你没娶小的，被窝里面没有一个俏佳人脱光了等着老二你，那你这半天都去哪了？存心躲我，是不是？”

    裴二说，“瞧王爷您说的。您是贵客，是碧海蛟龙，丹宵飞凤，到我们这里简直就使整个宅邸蓬荜生辉！”

    我两一翻，靠在椅背上听着他瞎掰。

    裴二继续说，“这不是在不凑巧，我们侯爷领着若人鹰犬，城打猎，这一时半刻的也回不来，王爷您难来一趟，实在不能怠慢，小的这不是一直在后厨倒腾，就想给王爷能的小菜。”

    我慢条斯理的说，“哟，裴大总亲自厨……我还真不敢吃。”

    “王爷说笑，王爷说笑。”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胡说八了，你们裴侯爷回来之后，你告诉他我来过就得了，我就不等他了。回他猎了鹿，让他给我送几斤鹿过去，我喜吃那东西酒。”

    裴二，“一定，一定。”

    我回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s，崔碧城已经回来了。他坐竹椅上喝茶，左手边的小几案上放着他带过来的银票。

    我一厅就把外袍脱了，一卷，随便扔在地上，自有人从我脚边把衣服收走。我看着他对面，看着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样，敲了他脑门一才说，“表哥，你好清闲呀。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摆平这个事？”

    崔碧城从崔家带了几个清秀的小厮过来。

    一个手拿铁杵在右边的银盆凿冰，一个在左边的晶盘中用碎冰玫瑰酸梅汤。另外四个就围在崔碧城边，两个跪在地上伺候他洗脚，那双小手把他的白绸都到膝盖上了，还有一个人立在他边给他打扇，扇都是着人的脉动的时间煽动的，最后一人就在崔碧城边捧着一个大瓷盘，里面放着准备好的各冰果。

    崔碧城把茶碗放旁边，说，“这事儿搁我上那是犹如泰山压，一千钧都打不住，可是放在王爷您那里，不到四两重。再说，我这二十万两的银票，还不能让我偷得浮生半刻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