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书案上，另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也看着我。

    “殿。”

    我吞了吞，嘴里面都是大青叶的味，苦的要命。

    我清了清嗓，有些艰难开，“臣，有回禀。”

    太却说，“承怡，先前我说你有话对我说，你不说，现在又求着我要听你说。你说，我是听，还是不听？”

    “殿……”

    我稳了稳了呼，一撩自己的袍，跪倒在地。

    “臣，有回禀。”

    有脚步声。

    我低着，看见文湛的惊慌的脚步，却在我面前嘎然而止。s他的声音就在我上砸，“李芳，柳丛容，你们……先去。”

    我听见滴的声音，似乎还有碎冰化的声音，偌大的毓正中，只有我和文湛两个人，他在我面前慢慢绕了一圈，然后叹了气说，“你说，我听着呢。”

    “崔碧城三年前才雍京制造局当差，他也是前年才到江南监查铜矿、银矿，还有桑养蚕。殿，您知，至清则无鱼，要说他一两银也未行贿，不要说殿不相信，我也是万万不能相信的。只是要说他行贿官府达百万两白银，这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我沉声说，“如今在雍京，五百两银可以买一所宅院，一匹上好的丝绸不过才白银十两，一个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不过三百两，要是崔碧城手一百万两行贿，他可以收买整个江浙一省的官员，只手遮天！收这些银的官员，恐怕孙万代都可以吃穿不愁了。”

    “殿，崔碧城寒门，他没有这么大的胆，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望殿详查。”

    文湛在我边饶了一圈，然后慢慢走回他的书案，又安静的坐回去了。

    他静静的看着我，我低着。

    半晌，他说，“谎话。”

    我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

    良久，他终于了一气，“承怡，我知说的是谎话。把真话告诉我。”

    我说，“殿，臣句句属实，太要是不信，臣也无可奈何。

    “你要是不说……”

    文湛又了站了起来，袍垂地，修的，白鹤一般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