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惨烈的人生，勇敢而快活的活去！”

    砰！

    崔碧城一个暴栗敲到我的脑门上。

    他挑眉说，“杜小公不是去死，他只是回昆山老家去。”

    我，“咦？为什么呀，在雍京过的不好吗？”

    杜玉蝉平淡的说，“雍京好。锦地天，渺渺一千年，过江雨山。繁华一叶障目，我看不透，却看淡了。”

    我，“……”

    杜小公云里雾里的给我整这么一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瞠目结的看着他，而他平和的就像岐山供着的玉雕神像。

    末了，还是崔碧城说，“他这是要回昆山老家学唱昆曲去。我不是从江南买来一个戏班吗？他跟着我看了一牡丹亭，就喜上了唱昆曲，他说从那戏里面可以看禅意。”

    我总觉得杜小公不是凡人。

    那一香艳的牡丹亭，我只能看湖米白鱼养来的人，肤好，条好；老崔那痞，只想着等人家唱完折戏，好把名角扶上牙床，恣意玩；而杜小公，却从极致的人间绝中，看禅意，这个……难真的是，即是空？看来，他已经悟了。

    此时，我的心复杂极了。

    我也不知应该为他即将别离雍京，离开亲人而到难过，还是应该为了他悟而终究会三界外而觉到兴。

    我目光扭曲的看着杜玉蝉，他却一笑，“承怡，别信他。季璋开玩笑，他说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半是真的，可最重要的那句，却是假的。

    我回昆山是真，可却不是为了学唱昆曲，嗯，不过对外面的人倒是这么说的。我回去，其实是为了逃婚。

    阁老小阁老想要把我送给兵尚书齐陆羽女婿，我对齐堂手中的兵大权，还有 　他那个的好像狼牙一样的闺女同样不兴趣，所以我只要收拾包袱回老家逃命去了。”

    我听着简直哭笑不得。

    杜小公好好的一株人蕉，愣是跟着崔碧城混成一棵狗尾草。

    不过，我到也明白，他不想要齐堂的狼牙闺女也是幌，他不想卷杜家，嘉王还有太之间的斗才是真章。

    “我是个废人，得罪了楚蔷生，考不了士不得官。阁老，小阁老曾经说过，我这辈，生不能杜家门，死不能杜家坟。这几年我在杜家还能有饭吃，不过是倚仗着有季璋这个好朋友，小阁老有私心，自然要退让一步。”

    杜玉蝉心存怨恨，连他的亲爷爷，亲爹都只称呼为阁老，小阁老。

    铛！——

    是一颗小石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