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溜达。

    毓正门外挂着十六盏八宝琉璃灯，晶莹剔透。正殿也是灯火通明，迈去，我一抬，惊讶的看到裴皇后居然在这儿，正和我对了个正。

    ……

    见了她的面，我该不该打招呼？

    不打招呼算不算失礼？

    我又一想，算了，反正我娘和我把这个娘们早就得罪惨了，打不打招呼我们都不能勾肩搭背的在一起喝酒吃，吃火锅唱歌。

    裴皇后看着我，她也没有说话。

    我一脚前，一脚后，就这么耽搁在毓正大殿的门槛上，看着裴皇后，我的前脚就缩了回去，我想，这可不是一个来看文湛的好时候。

    可这个时候，裴皇后忽然叫住了我，“承怡。”

    我站住了。

    她屏退左右，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今天她没有穿着朝服，也没有她那个喧闹的攒丝金凤钗，她的发重乌黑，全堆在上，只在额边谢了一只垂着七层苏的簪。

    其实吧，仔细看，裴皇后的不难看，眉清目秀，细红的，但是总带着一丝的煞气和落寞。就好像在断颓垣中盛开的牡丹，开了一二十年，没有人看，就失去了那夺人呼的新鲜。

    裴皇后有能耐，她走路的时候，那么苏愣是仅仅随着她的步伐一一摇摆着，就像迎风舒展的，要是我娘着这样的东西，它非前后狂摆，缠住那个小老太太的脖不可。

    “承怡，听说你要成亲了。”皇后站在我面前，“应该对你说一声恭喜。”

    “只是一些琐碎小事，儿臣不敢叨扰皇后娘娘。”

    “是吗？”

    皇后居然微微笑了一，让我有些骨悚然。

    说着，她向前走了一步，我退了一步，她迈毓正的门槛，然后冲着我伸了一只抹着香膏，了黄金牡丹的戒指的手，像一个母亲那样轻轻捧了一我的脸颊，我急忙向后一躲，她手上的黄金朵刮伤了我的脸。

    她收回手，用一梦呓的声音说，“……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你……如果早一知是你的话……你不会……”

    ——“母后！”

    清冷的话，打断了皇后的自言自语。屏风那边，文湛走了来。他像是匆忙穿好的衣服，发还没有扎起来，狮鬃一样散着。

    “母后，您应该回了。”

    此时的文湛望着他的母亲，睛中有一奇异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