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一小碗，您让哑去买，咱们四个人，一就是四两银，够何妈我买三月的菜了。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我说大公，你不能这么钱。”

    “那成。我就吃这一顿，然后三月我就窝啃咸菜，这成不？”

    “不成。”何妈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大小伙光吃那个，还不吃坏了胃？再说，你现在还没有娶媳妇儿呢。现在咱家是败了，没家底了，现在提亲的上门勤快，还不全看你生的好，要是再饿成个病痨鬼，谁家姑娘肯要你。诶，诶！我说话哪，你怎么不听我说的。你喝的什么茶？对了，我说大公啊，这茶叶你也别喝了，原先你们家阔，每日三茶六饭的，我何妈也不说什么，可现在咱不是穷了嘛，所以这日能省就省。这茶叶你也戒了吧，留着钱娶老婆。”

    崔碧城抱着他的茶壶，直摆手，“我说何妈，这茶叶跟我娶媳妇儿可没关系。您别往一块凑合。我就省着好了，你甭我。不对，我茶叶呢？上次那个茶叶罐就放这柜里了，怎么没了？”

    何妈扭着站着，笑的像个偷了油的耗，“别找了。我给卖了。我好说歹说，后街的茶叶铺的老掌柜才算给买了。我说，您说这茶叶有多贵，就这么一罐茶叶，能卖三两银呢！”

    “啊！——”

    崔碧城捶大嚎，“这是我的凤凰单枞啊！整整一斤十六两的凤凰单枞啊！”

    何妈想是没想到崔碧城这样，“大公，您，您没事吧。不就是一罐茶叶吗？那边茶楼的何掌柜是我同乡，他们那里的大碗茶不到一个大一碗，喝了能半天，我去买还能便宜，明天何妈我给你买那个喝去，好不好？”

    何妈说完，崔碧城哭的更厉害了。

    我一听，往那边走过去，就看见老崔哭的那张小脸上犹如黄河泛滥。他的茶叶肯定是抄家的时候私藏的，一两黄金一两茶，原来整个雍京只有他崔老板和皇能喝的上这样的茶，这好了，一共值十六两黄金的茶叶让何妈卖了三两银。

    我突然笑了。

    这真是……

    不知怎么了，我看到老崔哭成那个样，还有圆的何妈，我觉到有一淡淡的意，环绕在周围。

    是不是我太不厚了？

    何妈看到我了，连忙过来，“哟，小少爷醒了，快来快来，有新磨的豆腐脑，还有新鲜炉的大包。”

    崔碧城一怒，“凭什么他有包吃，我就只能吃剩的柿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