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正面，只用衡玉熟悉的字迹写着这么一句话。

    “……冬之后，每况愈，明初所列药方每日煎熬服用，依旧毫无起，悲哉痛哉……”

    衡玉有些奇怪，往背面翻去。

    若不是已经差到了一定地步，以她伯父的心是定不会写这句话，绪外到了这般地步。

    吴瑜有些不清楚衡玉的用意，反倒是一直贴伺候衡玉的素兰有些了悟衡玉背后的意思。

    仅此一行，再无他言。

    “昨日轩于书房静坐，莫名心绪不宁，夜晚熟睡，突然咳醒，手帕染血。窗外风雪大作，轩静听片刻，心中思绪起伏跌宕。”

    这一次前来雍城谋划策与否，她决定把选择权到宋轩手上。

    父母对于不好的儿女总是会多几分关注偏疼的，更何况宋轩还是这样的优秀，从来都是比宋祢要求的得还要更好。

    打第一封是伯父宋祢写的信，信上主要介绍了朝中的一些况，除此之外还谈到了宋轩的状况。

    背面的字迹颇为潦草，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急匆匆写的最后字迹，又或是一个手腕无力之人握不住笔，几经颤抖方才写好的一行字。

    第二封信则是宋轩写给她的信。

    在最后四个字上，墨迹到有些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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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最危险的时候，但也是最合适的时机了。

    没有让三人等太久，很快就有骏疾驰于官上，直往雍城而来，雍城后缓速度往衡玉的宅过来。

    最引以为傲的嗣，聪颖明理，才思捷，却一直不好。

    这一次晋朝面临着非常大的危机，前有狄戎，后有匈、鲜卑虎视眈眈，最大的敌人衍朝此时也将很多注意力投放到晋朝上。她率领左军，必要亲赴前线战场。在战场那里消息定然会有些滞后，所以很多布局都必须要别人来合她的行动。

    衡玉闭上了，推翻了心底定夺。

    如果宋轩能持得住，她想让宋轩从洛赶来雍城，合她完成这一次行动。异族和衍朝将晋朝视为猎，她则想要趁这一次时机在异族和衍朝上狠狠啃一块，令他们大伤元气，即使这一次没办法将这些政权全打散，至少衡玉也要让他们在二三十年再无东山再起之力。

    拿到京中来信后，衡玉将腰间绑着的弯刀鞘，在信封上狠狠一划，重新将弯刀扔刀鞘里，取信封里装着的信纸。

直接从狄戎转到京中来信, 即使素兰一直打着神倾听衡玉的话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片刻，素兰沉声：“算着日也就今天了。”

    衡玉沉默着将信纸展开。

    “功名无功名，谋略无所，坐困洛，所学二十余载，所负颇多。”

    衡玉的指尖意识描摹着这一团墨迹，似乎能透过这一团墨迹对宋祢心中悲痛同受。

    指指尖染上了一些墨迹，衡玉将宋祢的信移开到旁边放着，心里已经将让宋轩过来合她行动的想法彻底否决了。

    “那先等京中来信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