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寻了个角落站着，没有刻意往那两人靠近。衡玉等着齐凌收伞，负着手站着，悠闲望着外面的雨势。而四个侍卫，也只是勉挡雨。

    这才是齐凌所代表的份能带给他的最大优势。

    “你不懂为何夏公会为东梁殉葬吗？”衡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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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古浩骄傲韧如斯。

    原本夏宽的病已经大好，但在世越来越、东梁帝室的权威越来越削弱时，他竟然选择大开窗了一夜冷风，染上风寒静待死亡。

    这世，何至于此？夏公，又何至于此？

    半晌，他轻声问：“老师，何至于此？”

    瞥到亭里坐着的两人时，齐凌有些迟疑，倒是衡玉隐约看了些许端倪，她安抚的瞥了齐凌一，两人再度往亭走去。

    亭却已经有人了。

    “那我们接来……去颍县吗？”齐凌回想起夏宽给他的那些书信，闭上睛沉思。

    待目送着夏宽的灵柩被他的护送回老家安葬，齐凌和衡玉这才打算离开帝都南。

    不，这是属于士大夫的气节！

    一代权臣，终殉而去。

    齐凌看得喟叹不已，一时竟有些悲从中来。

    夏宽的声音越来越低，握着齐凌的手缓缓松开。

    “是。”齐凌。

    齐凌脸上的严肃顿时被冲淡，他靠着车笑了笑，“凌亦此想。”

    “他是在殉他心中的。夏公是位标准的士大夫，他未必忠于的是东梁皇室，他忠于的，更多还是自己心中的义。”顿了顿，衡玉才继续说，“这就是你的机会。你要如何去招揽人才？靠的，一是你的人格魅力，二是你的底气与实力，三就是你可以成全他们心中的。”

    雨势有些大，车暂时走不了了，恰好附近就有亭，侍卫将车拉到亭旁边，齐凌撑着伞护着衡玉往亭走去，四个侍卫跟在两人后。

    视线有些迷离，齐凌只能觉到有一双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然后是那清雅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必难过，夏公求仁得仁。”

    一个年轻人相俊秀，英气发；另一个人也不知算不算年轻人，面相颇，一发却是白，披着一件宽松破，上透着一说不的味。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的天却一时变了，有细雨飘起来，意识逐渐变大。

    两个婢女、四个侍卫护卫在亭边，两个年轻人坐在亭里。

    “雨贵如油，帝都郊外的百姓不必担心了。”过了许久，英气发的年轻人突然笑了笑，打破了

   虽然东梁屡屡让人失望，但只要一些士大夫仍能从中窥到希望，他们就愿意为东梁奔死效力。

    “颖县有两位大才等你去取，而且他们是寒门，最可能全心全意辅佐效忠于你。”衡玉说得极轻松，好像那两位已经效忠齐凌了一般。

    “大厦将倾，能如何？吾辈能如何？悠悠苍天，能奈之何……”

    车走到亭边，齐凌望着衡玉言又止。

    这是愚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