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宁对着安喊了一声。

    宁抓起安的双手，说：“如果你先死了，你就在那先等我；到我死了时候，还回到你边，依然被你托在手掌间……”

    宁悄悄对婶婶说：“如果哥结婚的话，新房就给哥吧。”

    宁抱了抱安，安却把宁地抱住了。安放声痛哭，宁也跟着哭了。

    安的泪就了来。

    玉米苗薅完了，就开始准备浇地。晚上，安和宁拿了被，就睡在地里，看着机和带。

    “去哪儿？”婶婶问。

    走的那天早上，婶婶说：“在外面不行，就回来。”然后婶婶叔叔，还有安，送宁到庄上的公路上等车。天还有早，冻得有冷。

    安一把把宁的手攥住，曾经安的手又细又，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如今反被岁月雕刻得糙有力。

    宁走到安面前，看到那双明媚汪汪的睛，那是世上最纯净最漂亮的一双睛，宁的心颤了一。

    宁觉得临走前，应该跟安说说话。宁想，跟哥拥抱一吧。

    安比划：“如果有一天，哥先死了，怎么办？”

    我放佛就看见，小时候，安抱着宁的样。

    婶婶叔叔先回去了，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安回来。

    安没有动。

    安追着车跑啊跑啊，直到影一同消失在清晨的夜里。

    走到门，门还锁着，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每天晚上安都是把婶婶的门从外面锁了，然后回

    安一直看着宁，泪汪汪的。

    安的泪鼻涕一起掉了来，把手松开了。

    “哥，车来了——”

    那天清晨，婶婶听见外面有人嚷嚷，就起了床：“怎么安还不来烧火饭？”

    “哥，车来了——”

    11.

    “哥，车来了——”

    吃饭时候，宁说：“我想去找活。”

    当玉米熟了，被收粮仓，小麦又被播了土地，这样漫的农闲时间就来了。

    安还是没有动。

    第4章 安宁

    安坐在石上，像是死了似的，一动不动，望着对门。那年冬天，安白天没有事儿，就坐在石上。

    安忽然起来，宁也从被里钻来。

    “车来了，都别哭了……”

    “这个，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婶婶一大门，就看见安坐在门的石上。门的墙角，车来车往经常把墙角撞坏，就索在墙埋了块石，从此人们闲了就坐在石上说话，纳凉。

    人年轻的时候，总不愿意憋在家里面。

    “有个朋友在济南活，我想先去济南看看，找活。”

    车已经等了一会儿，宁赶跑上了车，车门缓缓关上，车就飞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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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才松开怀抱。

    果然，第二年天，就事了。

    安望着宁，一直笑；宁看着安，也笑了。宁索钻安的被，藏在安的怀里，还是忍不住笑，安就抱着宁，就像搂着一个孩。

    宁没有多想，因为人总会老，总会死，安的年纪比宁大，那很可能安先死了。

    12.

    漫天的星星，只是黑夜里有。两人都穿着衣服睡，随时可以起来看看地里的况。

就笑，没有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