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承载不了太多活着的人的，所以人总有一死。但是人的灵魂是不一样的，活着的时候，借着我们的，它想的事。死了的时候，它就无所依靠了，什么也不能了，甚至自己要哭，都没有泪可，兴，连笑声都发不来，更别说改变世界了。所以人们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们说说话吧——”

    “那我死后，会见到哥吗？”

    “你接着去睡吧，我给他倒喝。”那人着就又回隔间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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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哪儿呢？”

    众人说：“宁，你睁看看谁来了？你回来了——”

    “当然会了，那时候你想见谁都能见到，你想见秦始皇，秦始皇就会唰得现你面前。古往今来，所有人的灵魂，都在的，因为他们无影无形，所以他不需要像活着的人那样抢夺底盘。”说完我自己都笑了，我看了看宁，他好像也很开心。

众人忙着给宁洗漱、换衣服，折腾完了，依然把宁放在炕上躺着。

    宁还是在睡着。

    这时候，宁就醒了。

    我看见桌底有箱八宝粥，就打开喂他。吃了几，他就不吃了：“——沏上壶茶吧，多放茶叶。”

    只要宁开心就好了，他编得真与假呢，况且世上的事本来就没有真假定论，不过一群一群的人自嗨罢了。

    等到晚上，人渐渐地都散去了，我让母亲也回去了，只留了一个人看着，他也去另间屋睡觉去了，说有事让我叫他。

    我就守着宁，在炕沿儿上坐着，后来觉得有饿，看桌上有些果心，我就坐到椅上去胡吃些东西。

    “怎么了，酸？”我问他。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跟死一只蚊一样，没什么的特别的。但是我想，我不能再重蹈祥林嫂和鲁迅先生的覆辙了。

    我泡好茶叶，先倒了一杯给宁。宁挣扎着要起来，我把炕腚上的一摞被褥抱过来，让他倚着。他自己端着茶，一小一小地抿着，凉了我就再给他满上。

    “那这些灵魂都去哪儿呢，如果投胎了怎么办？”

    “不会的，投胎都是迷信。灵魂会依然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是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等到我们灵魂窍那天就看见他们了。他们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自在，谁也涉不了谁；他们也涉不了我们的世界。”

    “，我死了以后，告诉他们

    “现在已经快十了，你要是困了，明天说也行，会一直在你边，哪也不去。”我小心地安他。

    我自己也掰了一个尝了尝，“啊呀——真酸！”

    “，给我剥个橘吃吧——”

    听他忽然有话要说，我心里一，生怕是最后的遗言，不禁有些伤心。

    “，我渴——”

    我不知，有没有橘，就翻腾了一桌上的东西，从底扒拉几个小橘。我又坐到床沿儿上，剥开橘，掰一个橘儿，送到宁的嘴边，他张张嘴，就送去了。我看他皱着眉。

    我仔细地洗了个杯，想倒白开，发现壶上都是灰尘，提起来都空空的。我就叫隔间的那人去我家里提壶开过来，他就去了。

    “好。”我找茶盘，把茶壶茶杯都洗了，刚好那人提了一壶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