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茱萸纷纷落一地，贺歆尖叫起来，大喊“二叔坏人”，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仿佛被快氛围染，贺泰也不那么低落了，晚上一家围坐在一起时，他还让贺穆将上回他们在县城买的酒开封。

    酒浑浊，比从前喝的佳酿差了不知凡几，但这些年来，贺泰也渐渐习惯了，看着满座儿女双全，言笑晏晏，便觉得其实这样也好。

    虽说日清苦些，总算太平安生，转念又想起早夭的嫡，心说他要是活到现在，肯定也是聪明伶俐活泼可，不由生一丝惆怅，冲淡了喜之意。

    旁人不知贺泰心中所想，都还兴兴喝酒说笑。

    是贺秀和贺湛从山上猎来的几只野，将翅分单剔来，用稍稍焯一遍之后再炙烤，撒上些盐，便香气扑鼻了，剩的骨架用来熬汤，放些野菌一起熬煮，香得小贺歆顾不上嘴，连连嚷着要喝，宋氏拿了汤匙，一小勺一小勺喂给他。

    袁氏所的七郎贺熙不好，胆也不大，此时依偎在母亲边，也捧着碗小小喝汤。

    见气氛正好，四郎贺僖就提议大家来玩游戏。

    贺穆起了兴趣：“玩什么？”

    贺僖：“投壶如何？”

    贺秀嘲笑：“投壶那是病怏怏的文人玩的，我都不屑得玩！”

    贺僖撇撇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二哥一般勇武，有本事你跟五郎比一场，也给我们瞧瞧！”

    贺秀将拳得啪啪响，狞笑：“你当你二哥是耍把戏的呢！”

    贺僖没等被收拾，直接起就跑，哇哇大叫：“爹，您看二哥就会欺负我！”

    两人追赶打闹，看得众人都笑了。

    贺湛见贺一直在盘中的里挑骨，就问：“三哥，你在作甚？”

    贺：“这些脆骨炙烤之后分外香脆。”

    一边说着，贺夹起一块骨送到贺湛嘴边，后者自然而然张嘴吃，咀嚼片刻之后：“的确很香，上次我去县里的时候，看见街上有专门卖脆骨的铺，不过当时没在意，你要喜，回再去，我给你带一些回来。”

    说话间，院门外便有人喊：“三郎，你在不在？”

    是杨钧。

    贺起过去开门，被贺湛住：“三哥坐着，我去。”

    他很快就将杨钧迎了来。

    杨钧步履匆忙，气吁吁，见到他们全在这儿，反倒松一气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