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平日里并未表明立场，变数最大的应是掌南衙的镇远侯李宽，他母亲是义公主，李家却是世家，与废庶人贺琳的王妃还是远亲……”

    门世家就是这一不好，随便找一个人都能沾亲带故，连了五服的亲戚也能扯上一儿关系，但有些世家已经传承了两三百年，固，枝叶繁茂，他们每逢改朝换代之际，总有人窥准时机押对了坐稳江山的人，于是犬升天，整个家族的气运又能跟着往后延续。

    只不过这件大事并非皇帝生病，而是大年初五的黎明，京城所有人还沉浸在年节氛围，各官员也还未结束休沐之际，一名少年敲响了京兆府外面的登闻鼓，彻底拉开文德二十三年的序幕。

    贺僖听得疼：“三哥，大年夜的，咱能不能消停会儿，你就别总叨叨这些天大势呀朝中局势了，听的人都累得慌……哎哟！”

    即使是贺僖这样很少过问朝政的人，也知皇帝为什么会令御史台重审，而非给刑和大理寺去办——因为这桩案当年就是刑和大理寺合审的，如今皇帝的这命令，摆明已经不再信任他们。

    如今苏涣的儿却忽然现，还为父伸冤，信誓旦旦说明当年的事并非父亲诬告，而是刑联同大理寺将真相隐瞒，欺君罔上。

    共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然而对许多人来说，新年过后的风并不温，因为就在众人猜测皇帝龙不豫，恐会生变之际，还未到元宵，京城还真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块铜钱糕从贺的方向掷过来，贺僖偏闪过，得意洋洋：“还好我反应快！”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许多人不

    这样手的山芋，京兆尹如何敢擅专，二话不说赶连夜禀明皇帝，据说皇帝立就召见六九卿，连贺泰也不得不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一雾上了车，又一脸凝重地归来。

    贺僖嚷嚷：“好心没好报，走，大郎，我们放鞭炮去！”

    贺湛凑近了与贺说话，贺只见他的嘴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由也提了声音：“你说什么？！”

    ……

    他拉着贺歆就往外跑，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众人说话声越发听不清了，索都闭上嘴，捂起耳朵皱眉而笑。

    贺穆也想打他：“自己不听就捂上耳朵，我正听得兴起，就被你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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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就传消息，皇帝令御史台重审当年陈无量案！

    贺湛费着老大劲儿，嘴一张一合，好半天，贺总算看清楚了，他一字一顿说了五个字：“寒、辞、去、冬、雪！”

    这桩案，在京城当官超过五年的人，也许都有所耳闻，哪怕之前对其并不的人，也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味，纷纷绷脑里那弦，等待随时有可能爆发来的更大消息。

    后来贺家人才知，那名少年叫苏河，是监察御史苏涣的幼。

    贺在心洒然一笑，便也跟着回了一句：“带风。”

    若年前，陈无量去世，岭南监察御史苏涣上告陈无量经略岭南期间，贪赃枉法，屠杀当地土民，甚至事涉谋反，但案件呈刑与大理寺联合审查之后，不了了之，苏涣反以诬告之罪被放，后来死在放途中，他的家人同样也被放充军，再后来，就没人知他们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