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禁军，本该唯天之命是从，为何与叛逆勾结！若肯与我一拨反正，来日陛追究起来，我定会为你们求，为你们请功！”

    对方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顿时哈哈大笑：“陛早已归天，还有谁会追究我们！鲁王和卫王明知你们在这里，却死活不肯来救你们，看来你们这些贵人，平日里满仁义德，到了关键时刻，比我们这些小人还怕死！”

    众人被困在此，懵懵懂懂，浑然不知外面形，虽然也隐约察觉况不妙，可毕竟没有亲见到，如今听说皇帝已死，所有人脑海里都是轰地一声，茫然不知所措。

    贺秀反驳：“不可能！禁军守卫森严，叛逆者只是一小撮罢了，大将军季嵯素来忠心……”

    士兵不耐烦打断：“季大将军如何我不知，我只知，齐王殿业已将外都平了，你们也别盼着有人来救了，程将军早就让我们集中人手在这里，鲁王现在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再顾忌你们这边！”

    贺秀不知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许多女眷听了，都不由生绝望的心，她们一辈受的惊吓加起来，也没有今日来得多。

    生死悬于一线，平日那些仪态和讲究不再重要，很多人连妆都哭了，鬓发凌，甚至还有的少了一只鞋，罗袜缩在裙底，却早就污黑了。

    “二叔……”怯生生的声音从贺秀后传来，一只手拽住他的袖。

    是贺穆与宋氏的贺歆。

    宋氏亲看见小陆氏在自己前惨死，大受刺激之了过去，如今还闭双，未曾清醒过来，七岁的贺歆仿佛觉得待在贺秀这里才更安全一些，不住地往贺秀旁边靠过来。

    贺秀却禁不住有些烦躁，他望向地上残余的血迹。

    那是小陆氏的血，贺秀来到这里之后才知，他的妻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是叛军没来得及收刀，明晃晃的刀锋直接穿透了小陆氏的，可没有人知，小陆氏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在他们之前，小陆氏觉不适，找来医家把脉，方才得知自己怀的消息，夫妻俩兴采烈，准备等贺泰在太庙告祭完成，再与他禀告，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想起妻明媚如的笑靥，贺秀红了眶。

    他知这一切都是叛军造成了，与宋氏无关，更与贺歆无关，可他又忍不住想迁怒，凭什么别人家的孩还活蹦，而他的孩，却没能活到看见世面的那一天？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脚步声纷至沓来，随即又渐行渐远，众人被关在里，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嘲笑他们的士兵也匆匆跑去，没再顾得上里面的人。

    贺秀心一动，悄悄挪到殿门，隔着门倾听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