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位见谅，我愿代杨家，向二位请罪！”

    贺伸手扶住他：“衡玉，你的为人如何，我们心知肚明，不必再多此一举。手段只是过程，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你我相在心，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钧微微动容，他虽与贺甚厚，却一直因为当日杨父的初衷而惴惴不安，因为杨钧知，贺家人不是蠢货，贺更是心思剔透，只怕早就将他父亲的意图看在里，今日贺明明白白说来，杨钧心里反倒如同大石落地，松一气。

    “世族与寒门的对立，久已有之，寒门弟想要上，非是天资或努力与否的缘故，而是本就找不到之阶，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更不必说了，那些有名声的先生不会将我等纳门墙，就算我们侥幸考中士，在朝廷当官，也会面临门阀世家的排挤。”杨钧。

    “衡玉说得不错，”薛潭，“先帝在位二十多年，大力推行科举制度，但选上来的官员，多数还是门阀，六之中，除了我之外，悉数都是世族中人。”

    贺：“世族，本并非罪过。这些人中，不乏像宰相周瑛，和张嵩、范懿那样的忠心为国之臣。只不过那些门阀延绵上百年，早已结成盘错节的利益同盟，即便偶有斗，当有损坏自利益的外敌现时，他们就会一致对外。像这次为先帝定庙号，他们就可以同心协力，让陛不知不觉。以小见大，如果换作那些怀有私心，想为自己或家族谋私利的人，他们同样也可以通过这方式，与皇权抗衡，欺上瞒。”

    贺湛原本漫不经心靠在垫上，打着呵欠昏昏睡，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听到此，方才不由自主认真起来。

    他忽然：“如此说来，想要想要制衡世族，并非一朝一夕能到的事，须得日久天，方能滴石穿。”

    贺：“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

    等到何时，他却没有再说去了。

    贺湛想起之前他们在洛查到的事，不由问：“那镇远侯那边……？”

    贺淡淡：“他上疏请辞了。”

    贺湛一愣：“父亲同意了？”

    贺颔首：“李宽说自己患有风疾，称病辞去所有官职，如今只余爵位罢了。”

    贺湛叹：“好一招以退为！”

    贺：“我们所有的怀疑只是怀疑，他却凭着护驾之功得到了父亲的信任，如今又功成退，不沾半尘埃，在旁人里，镇远侯风亮节，与世无争，没有证据贸然指认，反倒会令我们陷被动难堪的境地。”

    说话间，宁端来几碗桃，里面放着梅和桃，还加了蜂，喝起来酸甜可，贺湛一碗去，神登时为之一振。

    贺见状：“我倒是忘了，你一路过来，忙着觐见，还未吃上东西吧？”